夜幕刚刚降临,陈跛子白天不知从何处找来两身衣服,立刻示意辛云换上,辛云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毕竟自己这般装束,即使在夜里行事,还是多有不便。他毫不犹豫,换上了其中的一身,便有些迫不及待,想到师父提到离开时在那位赵先生身上施法做了标记,立刻从怀中掏出那只小小的纸鹤,又跑到后堂,把师父清风叫来,催着换了衣服,然后又是好一番乔装打扮,便兴匆匆地上了路。
“辛云,你不要以为,那位赵先生还会出现在那个小院!”清风冷静地提醒。
辛云听后大吃一惊。
“师父,您不是说他喜欢逛暗门子吗?他不是又得了金条吗?这下还不在温柔乡里多住几日?”
清风笑笑,平静地说。
“那位神秘蒙面男子让他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也算他接了一个大活,定会有所行动!”
“师父,那徒儿的妙计,岂不是会泡汤了?”辛云有些失望。
“小师傅,你到底想出了什么妙计?”一旁的陈跛子好奇地问。
“陈叔,说了您也不懂!反正能吓的那位赵先生屁滚尿流,问什么说什么!”辛云得意地说。
“真有这事?”陈跛子瞪大了眼睛。
辛云笑笑点点头,清风接过话茬说道。
“他又想装神弄鬼……”
辛云一脸的不乐意,撇撇嘴。
“师父,您怎么全说出来了……”
“罢了!既然你已经掏出了小纸鹤,那就赶紧施法,我们师徒二人这就寻那位赵先生去!”清风当即吩咐。
辛云迅速抛出手中的小纸鹤,默念心诀。小纸鹤又如之前,拍打着翅膀,飞出育婴堂外,只师徒二人可见,于是他们匆匆向陈跛子告辞,追了出去……
小纸鹤最后停在城中的一处茶楼,名曰“耳卯轩”。来这里喝茶的人,还真不少。店小二不只一个,都忙得不亦乐乎,有在楼外迎客的,也有在楼里扯起腔调,吆喝上茶送点心的。楼上各茶室散出的光,将整个茶楼妆点,犹如一个佛寺里镂空的塔状灯幢。
“师父,这茶楼怎么取如此怪的名字?”辛云看着那块耳卯轩的牌匾,不禁有些好奇。
“耳字加卯字,又是何字?”清风笑着问。
辛云恍然大悟,教教点头。
“嗯,有点意思!这些文人墨客,就是喜欢玩这些小把戏!”
“别贫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说完,清风便领着徒弟辛云,快步进了茶楼。
立刻有伙计来招呼,师徒二人看看悬在二楼的小纸鹤,当即选了楼上的茶室。伙计应了一声,扯着嗓子喊出客人所要何茶和如何式样的点心,热情带着师徒二人上楼坐下,便又去忙。
这耳卯轩的二楼甚为雅致,一个个的茶室由竹制的玄关隔开,有大有小。从几个大的茶室里,竟传出唱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