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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黄粱一梦2(2 / 2)

模模糊糊,他听见有人在哭,还听见有人在说,他做梦都在笑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

杜廉的梦境还在持续着。

他如愿考中了庶吉士,非庶吉士不能入翰林院,非翰林院不能入阁。

虽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吉士,但杜廉有信心若干年后他能登上阁老那个位置。

而她,显然有些碍眼了。

在翰林院这种说清贵,清贵无比,说市侩也十分市侩的地方,杜廉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子弟,若是没有人拉他一把,三年后考评,他很可能就会被丢出京城,扔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去当一个小官儿。

杜廉无疑是心急的,也因此不放过任何一个给自己找机会的地方,之后座师有意想为家里那个年逾二十还未出嫁的女儿招他为婿,他自是正中下怀。

而她,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

杜廉该庆幸自己有远见之名,之前他刚中举那会儿,不是没有富户人家属意他。

可彼时他自信满满,自然不想糟践了自己,为了些许阿堵物就毁掉自身的清白。

在他想来,自己值得更好的,包括他娘也每每都叹道,当初给他娶了卢氏,真是屈了他。

既然屈了,不要了就是。

她生性驽弱,又素来害怕他娘,杜廉很有把握将这件事办得滴水不漏,妥妥当当。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娘竟然那么蠢,明明他再三嘱咐要处理得低调些,她竟闹得胡同里的邻居们都来看热闹,而她竟决绝至此,宁着拼死,也不愿被休。

知道卢氏一头磕死在自家大门上,而动手之人竟是自己老娘,杜廉除了连声咒骂,已经没能有其他反应。

眼见出了人命,当时在场的人立马去报了官。

顺天府的官差上门拿人,将杜寡妇锁入大牢。

那么多目击者,根本不是杜寡妇一个小小的乡野村妇能够辩驳的。

杜寡妇被安了一个因儿媳不愿下堂,才恼羞成怒动手害死儿媳的罪名。

西井胡同那里可不缺嚼舌之人,将之前杜家发生的一些事,也告知了来问话的官差,这下可好了,根本连翻案的机会都不给。

杜廉急得团团乱转,却不知该去哪儿给亲娘求一条生路。

他初来乍到,毫无根基,而翰林院的同僚因为他攀高枝的行径,因妒生了嫌隙,几乎没人与他来往。

不得已,杜廉求上了座师家。

原想向来待他和蔼可亲的座师,会帮上自己的一把的,哪知连大门都没进,就被人撵了出来。

“呸,就你这样的,还想攀咱家姑娘?

真是痴心妄想!”

门房满脸嫌恶,狠狠唾骂。

在京城这地方,什么小道消息都是传得极快的,显然这门房也是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门房都知道了,刘侍郎能不知道吗?

杜廉宛如一头丧家之犬仓皇而逃,次日他照常去翰林院点卯,却被以品行不端纵容恶妇行凶之名,贬斥回家。

这样几乎是断了杜廉以后后的仕途,再没有哪个庶吉士是这样被从翰林院里撵出来的。

杜廉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座师的手笔。

他并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刘侍郎如今也是满头包,御史纷纷弹劾他纵容门生行凶,逼死原配,恶行昭彰,无视皇权。

坐到刘侍郎这个位置,本就树敌甚多,有人见有这么好的把柄送上门,自然放过这个攻歼政敌的好机会。

刘侍郎都不能畅快了,自然不会放过杜廉。

其实这事本身并没有多么严重,发迹之后停妻再娶的官员不胜枚举。

可关键是卢娇月死了,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死在杜寡妇手里,杜寡妇是杜廉亲娘,杜廉要攀高枝,杜寡妇为何会下这样的狠手,自然不用解释,而杜廉背后是刘侍郎。

本来一件小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因为牵扯到朝堂上的事,而变得波谲云诡起来。

作为最小的那只小虾米的杜廉,自然早早被牺牲了。

杜寡妇被判斩刑,杜廉被革去功名,发回原籍。

杜廉的梦自此结束。

梦醒之前,杜廉因为身无钱财,落得乞讨回乡。

也是时机赶得凑巧,正是寒冬腊月,他还没离开京城多远,就被冻死在半路上。

……

杜廉浑身直打冷颤,上牙和下牙相撞磕得咔咔直响,就这么把他磕醒了,他睁开眼就看见卢桂丽憔悴的脸色和红肿的眼。

“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说着,卢桂丽又哭了起来。

崔氏端着一个碗推门进来,见杜廉已经醒了,就对女儿道:“我早就说了没啥大事,就你紧张他!没生个少爷命,倒生了个少爷的身子。”

杜廉沉睡不醒,卢桂丽慌得六神无主,这几日崔氏连家都没回,就帮着忙里忙外了,所以格外不待见杜廉。

“我得回去了,你大哥在外面做工,王氏那女人是个不省心的,没得把我屋里柜子都给撬了。”

见没啥大事,崔氏摘下围裙,就匆匆走了。

“你饿不饿?

吃点东西吧。”

卢桂丽擦了擦眼泪,去把崔氏熬好的粥端过来。

杜廉明明饿得饥肠辘辘,却凭空添了一些不耐,一把将碗扫落在地上。

怎么就是梦?

怎么就是梦!

若是没有最后的变故,该多好!

之后的日子里,杜廉有意无意便躺在炕上昏昏大睡,就想再进入那个梦里,去改变那个结局。

可那梦却是再不可寻,让他深深怀疑自己是否曾经做过那个梦……

……

杜廉躺在炕上昏昏欲睡,卢桂丽一面挑着豆子,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说了半天,也没见杜廉吱一声,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日卢桂丽觍着脸去提了想代卖二房家豆腐的事儿,原本想没那么容易办成,哪知卢明海竟一口答应下来。

一般代卖豆腐的人家去拿豆腐回来卖,都是要用银钱买的,卢桂丽没钱,卢明海便给她找了个挑豆子的活儿。

每天给她一口袋豆子,让她把里面的脏东西挑干净,便给她五斤豆腐。

就这么挑豆子换豆腐回来卖,渐渐卢桂丽手里也有能买豆腐的钱了。

不过二房那边没说,她就没打算停下这个活计,五斤豆腐也能卖几文钱,蚊子腿再瘦也是肉,卢桂丽已经过怕了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

虽如今她卖豆腐赚的还是不够她和杜廉两人吃饱肚子,但再加上崔氏的贴补,也将将够过日子。

这种日子是之前卢桂丽想都不敢想的,唯独让她担忧的就是杜廉如今的状态。

自打那次醒后,杜廉的瞌睡似乎就变多了,整日里除过吃喝拉撒,就是在炕上昏昏大睡。

卢桂丽想,莫是他得了什么病。

可如今手头实在紧,还是等手里攒够了钱,再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吧。

这么想着,卢桂丽将一盆挑干净的豆子倒进旁边的袋子里,又去口袋里倒了些没挑过的豆子出来。

顺道还看了杜廉一眼,果然他又睡着了。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继续埋头挑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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