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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2 / 2)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色不早了,我也困得不行,我现在看到那贱人就来气。

老二,今天晚上我去你屋里睡。”

丢下这话,他扭头就走了。

卢明川被气得不行,想冲上去拉住他,却被胡氏拉了一把,“行了,你不累,我还累了,折腾了这么一天,有事儿明天再说。”

她又对卢广礼道:“二小子,你也赶紧回屋歇着去,多看着些你大哥,这几天别让他出门。”

卢广礼看了一眼父母,想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到底没将大哥在外头和人赌钱的事说出来。

从始至终,小胡氏一直就是个看客,即没插嘴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见事情处理完后,就抱着小妞妞回自己屋去了,沉默地让人几乎能忽视掉她的存在。

倒是卢娇梅注意了她一眼,在心里暗暗骂她是个不争气的,这么好的机会竟没想着把那女儿弄走。

不过这也不管她的事,卢娇梅自然也懒得去插嘴。

大房这边发生的事,二房这边自然也知道了。

因为他们住在村尾,那天并没有听到村里的动静,还是听乔氏说,才知道居然又发生了这档子事。

“那他们就任那女人呆在家里?”

梅氏满脸惊讶,一旁抱着女儿的卢娇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不是怕打了老鼠磕碎了碗,大房就那么一个孙子,还是个不会吃饭的小娃子,离了娘可不成。”

乔氏撇着嘴道。

“这……”

“二嫂你不知道,最近村里可热闹了,到处都在谈论这两人的事儿,还有人说蛋蛋不是仁小子的种。”

乔氏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梅氏和卢娇月都沉默下来。

还别说,钱老大和邱翠荷以前是大伯子和弟妹的关系,两人既然能被抓住通奸,肯定是早先就不清不楚了,不可能等邱翠荷进卢家门以后,两人才勾搭上。

那么就令人怀疑了,这邱翠荷生的儿子,到底是谁的种?

实在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这村里人也真是,都是吃饱了没事干,议论这种事作甚,再不看也得看那小娃子份儿上,以后长大了孩子可怎么做人!”

感叹了几句,梅氏好奇问道:“那大房那边就没反应?”

“怎么可能没反应,那姓邱的天天在家里挨打,仁小子也是个下手狠的,挨上一顿,那邱翠荷几天都下不了炕。”

“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

大房两口子真后悔那天一时心软留下了邱翠荷,可正是风头浪尖上,这时候撵她出去,不是正应了村里人说的那句话。

儿子绿云罩顶,还替别人养孩子。

家里天天都在闹腾,简直乱成了一锅粥,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的日子。

也不过是几日时间,胡氏就凭空老了好几岁。

这日,卢广仁在家又将邱翠荷打了一顿,打完后气怒出门。

他原本打算去小溪村耍几把,消消心中的火气,哪知到了村口才想起自己现在荷包里比脸干净。

他扭身就打算回家,他记得姓邱的那贱人妆奁里头还有几样好东西,拿出去多少能换些银子。

就算不够还陈阿牛的钱,也够他赌上几把。

哪知刚回头没走多远,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而且这人还是他仇人。

此人正是钱老大。

这些日子钱老大一直在家里养伤,家里人自然不会当着他说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所以他并不知道最近外面传得那些话。

碰上卢广仁,他心里还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和邱翠荷的奸情败露,而卢广仁可是邱翠荷名义上的丈夫。

他微微地垂下头,正打算越过卢广仁往前走,哪知却被人迎面给堵住了。

“钱老大,当初为了娶姓邱的那贱人,你讹了我家二十两银子。

现如今你偷我媳妇,你打算拿多少银子来平息这事儿?”

其实卢广仁也是临时现想出来的这一出。

发生那件事后,他自然提过要去钱家找茬的事,可却被他爹娘给拦住了。

大房两口子都要脸,这种事哪好意思当着众人面前再掰扯一次,丢人都不够了。

卢广仁也要脸,可想着自己欠陈阿牛的银子,他不禁恶向胆边生。

也是心里的那口恶气儿一直没发泄出来,此时见到罪魁祸首,又哪里忍得住。

“什么偷不偷的,仁小子你说这话就难听了吧?”

钱老大和卢明川是同辈儿的,往常在村里行走一直把卢广仁当成晚辈看,此时他一副长辈的态度打着哈哈,还想往前面走,却被卢广仁一把推了回来。

“我去你娘的,仁小子是你叫的?

充什么大头蒜,偷老子媳妇的时候,咋没想到这是侄儿媳妇。

那姓邱的贱人既然进了我家门,就是我家的人,咋,你还想白睡不成?”

卢广仁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骂道。

钱老大的脸颊止不住抽搐。

钱家之所以在大溪村名声不好,不光是因为他们素来贪财,也是因为行事太过霸道。

钱家的儿子多,谁家要是惹上了钱家人,浩浩荡荡十几个男丁走出去,谁家都得悚上三分。

钱老大作为钱家老大,钱老爹死了,他在家里就是最大的,说出来的话,下面弟弟弟媳妇们没有一个敢不听的。

向来霸道惯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扫他脸面。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钱老大当即黑了脸,呛声道:“我白睡了又咋样?

你那女人在进你家门之前,不知道被我睡了多少回,我就睡了怎么滴,你能弄掉老子一根汗毛?”

通奸这事,历来都是女人吃亏,男人占便宜。

风气比较严谨的地方,抓住与人通奸的女人沉塘都不在少数,可男人被沉塘的却从来没有过。

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这就是女人不守妇道,勾引了别的男人。

男人除了被人唾骂几句,还真是不会掉一根毛。

且钱老大这阵子在家里被几个儿子轮番劝说,也打消了怀疑是孙氏想烧死他的想法。

那个婆娘素来是个胆小懦弱的,他和邱翠荷之间的事,她早就知道,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邱翠荷给他生了个儿子的事,她也知道,当初孩子洗三他让她上门送东西,她也是老老实实就去了,回来当着儿子们的面,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这样一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女人,当初要不是钱老大被怒火冲昏了头,还真怀疑不到她身上去。

那么既然不是孙氏,又会是谁?

之后钱老大能下炕了,也去看过隔壁房子的情况,整个房子被烧得漆黑,门窗都烧烂了,屋里也是一片狼藉。

当时的火势可不是一点儿两点儿柴火能造成的,能偷偷背着人弄来那么多柴火的,不作他想肯定是个男人,女人可没有这样的力气。

所以钱老大就怀疑是卢广仁干的。

说不定是他发现了邱翠荷偷人,想报复两个人。

原本只是心中的猜疑,因为卢广仁的堵路讹诈,钱老大越想越觉得是如此,所以嘴里分外不饶人。

他满脸都是讥诮,拿眼睛去斜对方,“我不光白睡她,她还给我生了个儿子,给人白养儿子的感觉不错吧,你能拿我咋样?”

他似乎低估了被绿云罩顶男人的冲动,更没想到村里早就有人在议论蛋蛋不是卢广仁的种。

卢广仁憋屈多日,要不是胡氏和卢明川一直拉着他,要不是邱翠荷任凭他怎么打,都死咬着蛋蛋就是自己亲生的,他早就活撕了这个女人,再找上了钱家大门活撕了钱老大。

此时见钱老大不但不心虚,反倒恶形恶状,再听那替人白养儿子的话,顿时一股邪火冲上他的脑门子。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和钱老大厮打。

钱老大正值壮年,又生得人高马大,卢广仁个头也不低,可惜惯是个好吃懒做的,自然力气比不上对方。

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就这么你拽着我衣领子,我拽着你脖子,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打,打着打着就倒在了地上。

卢广仁死死被钱老大压在地上,对着头脸打了好几拳头。

他嘴角火辣辣的疼,头上脸上都疼,突然眼睛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进来了。

卢广仁这才发现竟然见了血,他整个人都被这血烧着了,手里胡乱在地上摸了个东西,对着钱老大的脑门子就是一下。

也凑巧了,他摸到的正是一块儿海碗大的石头,这石头有棱有角,且刚好一角朝上,正中钱老大的太阳穴,钱老大当即扑通一声倒在一旁。

早就有人看到这边两人正在打架了,忙朝这边跑过来。

人刚过来就看见钱老大一头一脸血的倒在地上,而卢广仁手里捧着一块儿沾着血的石头径自发愣。

“死人了……”

乡下人都大字不识一个,彼此之间一言不合经常会大打出手,但还从没闹出过人命。

早先年因为东家占了西家的田埂子,倒是闹出过一场。

但那是两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叫齐了自家的兄弟双方互殴,也不知谁下手重了,才出了人命,不过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听说出了人命,村里家家户户都来了人,将里正家院子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乡下人都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在他们看来衙门那是吃人的地方,不是实在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去衙门,有什么事在村子里就解决了。

所以死了人以后,第一时间村民们想的不是报官,而是将人抬到了里正家,并又找人通知卢家和钱家人看这事怎么解决。

卢家的人和钱家的人都来了,大房一家脸上愁云密布,钱家人则是哭声震天的。

当然这哭得都不是男人,俱都是家里的妇人,而男人们则是满脸悲痛又或是咬牙切齿,怒视着一旁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卢广仁。

“好了,钱老大家的,你们也别伤心了。

如今人已经死了,现如今应该做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然后好让人入土为安。”

里正说道。

“还有什么好解决的,报官,直接报官,让这小子去砍头,赔我大哥的命。”

钱老大几个兄弟如此说道。

“让这小子赔命!”

听到那边的叫骂,胡氏哀嚎一声,哭了出来。

“你这个没脑子的,怎么就跟他厮打起来,如今出了人命,你可让你娘怎么活啊。”

卢广仁被人捆得严严实实,丢在地上,到现在都缓不过来神儿。

直到听到说要让他赔命,他才反应过来。

“娘,这事不能怪我,他骂我是乌龟王八,说我绿云罩顶,给他白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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