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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1 / 2)

 第116章

卢广智这次考了第十八名,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

从县里回来后,他当即就去了牛角村一趟找秦秀才,也不知秦秀才与他说了什么,只是回来后卢广智更加勤奋了。

以往吃过晚饭会看一会儿书,但顶多看到亥时就会歇下,可现在几乎每每都是过了三更还不熄灯。

且日日都是如此,白日里也不出房门,就闭门在屋里苦读。

梅氏见此,心里暗暗发愁,却又不敢去跟儿子说,生怕耽误了他的学业。

闲时忍不住跟女儿唠了几句,卢娇月回去想了想,隔了两日去找卢广智。

连着熬了多日,卢广智现在整个人几乎是一种亢奋的状态,脸皮本就生得白皙,现在更是苍白得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嘴唇都起皮干裂了,双眼更是熬得通红,布满了血丝。

卢娇月将手里的汤搁在一旁桌子上,来到他书案前。

卢广智知道大姐来了,却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沉浸在摆放在面前的书卷上。

卢娇月站在一旁瞅了一会儿,见弟弟看了半晌,书卷也只不过翻了一页,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伸手将书拿了过来,又去桌旁把汤端来搁在卢广智面前。

“这汤是昨儿晚上熬的,整整熬了一夜,先别看了,歇会儿眼睛。”

卢广智也没说什么,端过汤就一饮而尽,然后便找卢娇月要书。

见大姐不给他,他才无奈道:“姐,汤我已经喝了,你把书还给我。”

卢娇月搬了张椅子过来,摆出一副要和他长谈的模样。

卢广智虽心中急切,到底尊敬大姐的心思占多数,便老实地坐在那里,也不提要书的事儿。

“大姐现在问你,你是真的喜欢念书做学问,还是只是想通过念书来实现替家里人争脸的想法?”

听到大姐这一针见血的说法,卢广智不禁怔了一下。

“大姐以前只当你喜欢,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卢广智有些狼狈,没有敢去看大姐眼睛:“我确实是喜欢,大姐你不要瞎猜。”

“真的?

那我怎么看你失去了从前的平常心?”

说完这句,卢娇月叹了口气又道:“咱家确实不富裕,但如今日子也一天比一天更好。

这么说吧,有家里来钱的这门路在,你即使不念书以后随便开间铺子,或者摆个小摊,都能维持生计。

这两年你忙了,大姐也出嫁了,咱们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少,但我依稀还记得当年你去私塾第一天的那天早上,背着大姐给你缝制的书囊,那满脸喜悦的样子。

大姐虽是个妇道人家,但能分得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急躁起来,我知道秦先生对你寄予厚望,你也一天比一天更有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笨鸟先飞,有志不在年高,这些都是好的。

而大姐今天来跟你说这番话,不是想跟你讲什么大道理,大姐也不懂什么大道理。

只是希望你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兴趣使然才能一门心思投在上头,就好比外婆的那门手艺,娘怎么都学不进去,因为她不喜。

而大姐喜,所以大姐愿意去学,愿意去钻研,愿意去付出时间付出努力,然后收获努力的成果。”

“你念书亦然。

你已经很努力,很用功了,至于能否考得上重要吗?

考得上自然是好,考不上咱们也不损失什么,千万别失去自己的平常心。

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心开始乱了,默书也感觉越来越吃力?

为什么不去放松放松,让自己可以静静心,去看看身旁除了书卷以外的东西?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很久没跟家里人说过话了,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很担心你,只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担心。”

卢广智静静地听着,羞愧感如排山倒海而来,几欲将他淹没。

“大姐……”

卢娇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好了,别多想,没有一个好身子即使你再会念书也无用。

县试只考五场,当日考完,当日出场,若是换成春闱,一气儿连考九天,你难道不知道有许多人不是学识不够,而是身体支撑不了才会名落孙山。”

听到这话,卢广智忍不住一愣,“大姐,你咋知道的?”

卢娇月心中一哂,“我听小舅舅说的啊。”

“小舅舅真厉害,竟然知道这事。”

远在千里之外的梅庄毅,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谁在想他。

二房两口子发现一直闭门苦读的儿子突然走出房门,一大早上神清气爽的起来,还帮着在灶房忙着的梅氏干了会儿活儿。

之后吃早饭的时候,还帮着端了饭菜拿了碗筷,吃过饭出门去村子里溜了一圈,正当梅氏担心儿子去哪儿了,他又回来了。

与梅氏打了声招呼,他就回屋默书去了。

当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像以前那样匆匆忙忙吃几口,或者不吃,而是慢条斯理吃完,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转头回屋休息。

睡上两刻钟的时间,起来继续默书。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也不再三更天也不熄灯了,而是早早就歇下。

梅氏终于松了一口气,跟卢明海说这事,卢明海笑话她:“就你事儿多,咱儿子懂事着呢,你看这不是好了?”

梅氏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当娘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也就他是个男人天天粗心大意的。

事后梅氏和卢娇月唠这事,卢娇月偷偷在心里笑,却是什么也没有提。

梅氏走后,周进走了进来,“娘走了?

你当初跟智儿说什么了,我看你娘家那边也就你跟他说话最管用。”

男人是个精明的,卢娇月才不认为自己能敷衍得过他,遂打哈哈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也没有说,就是把他骂了一顿。

还是很多年后,一次周进和卢广智聊起这事来,才知道原来平时傻傻蠢蠢的媳妇竟是这么睿智。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自打邱翠荷生了儿子,就在卢家的地位高了起来。

尤其小胡氏日渐沉默,平时甚至连吃饭都不上桌,这更是让她得意洋洋,俨然一副自己才是正房的样子。

若是以前,邱翠荷肯定会牙花子都笑出来,自从她进了卢家大房的门,心心念念都想把小胡氏挤下去。

可自打出了之前的事,大姑姐盯着她和卢广仁闹腾,她的日子就渐渐难过了起来。

也是卢广仁不是个东西,以前管卢娇梅要钱也就算了,前阵子他竟然背着人去西厢偷拿了卢娇梅的首饰。

卢娇梅如今稍微值钱的东西,就剩那几样首饰了,可不是作天作地的使劲闹腾。

这几日卢广仁一直没回家,卢娇梅便都冲邱翠荷来了。

按理说应该是找小胡氏,可都知道小胡氏不招卢广仁待见,卢娇梅自然不认为卢广仁偷拿她首饰是为了小胡氏母女两个。

跟卢娇梅吵了一架,邱翠荷气哼哼地出了自家大门,一路往村尾走去。

走着走着,她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闪身进了一处院子里。

若是有人目睹这一幕,就会惊讶的发现,她竟然进的是她前头那个死鬼男人家。

这处房子自打邱翠荷进了卢家大门,就荒弃掉了。

钱家几个兄弟各有各的房子,这处房子破破烂烂的,也就没人刻意来占,毕竟乡下的房子大多都不值什么钱。

邱翠荷匆匆忙忙往屋里走,刚走到屋门处,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张夹杂着男人味儿的大嘴就亲了过来,她也没反抗,反而笑吟吟地嗲声道:“死鬼,这么急不可耐……”

那人也没说话,大掌就往她衣裳低下钻去。

小胡氏早就探好了,所以轻车熟路顺着屋后塌掉的一处院墙那里进了来。

她十分小心,没有人看见她来了这里。

这间房子挨着钱老大家,顺着小胡氏这个视角,还能看见隔壁钱老大家的菜园子。

她先绕到屋前,站在窗子根儿下听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去了屋后一间以前放杂物的矮房子里。

她轻手轻脚往外抱着柴禾,这些柴禾她攒了许多日子了,有麦秸有茅草有树枝还有从家里偷拿的柴禾,举凡能烧的,小胡氏都偷偷攒了下来。

攒够一小捆便摸黑搬到这里来,这栋房子太久没人住,谁也不会闲的没事进这间屋里,她已经攒了很大一堆。

天赐良机,小胡氏等这一日很久了。

她将柴禾抱到屋前的墙根下,屋里的那对狗男女还在折腾着。

按着以往的惯例,这对狗男女会折腾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她有充裕的时间。

小胡氏一趟又一趟,悄无声息地来回着,她累得浑身大汗,心里却十分爽快,甚至是亢奋的。

她刚抱了一捆树枝放在墙根儿下,正打算直起腰转身再去抱,突然身边竟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手里也抱了一堆柴火,见小胡氏看她,她眼皮子连抬都没抬,十分沉默地将怀里的东西放在墙根下。

之后转身往屋后去了,如果小胡氏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又去了那间屋。

果不其然,这人又抱着一堆柴火过来,放在墙根下面。

她一句话都没跟小胡氏说,小胡氏却能明白她的心情。

怎么可能不明白呢,毕竟两人是同样的处境。

村里虽没听说孙氏在钱家的日子过得咋样,但既然能跟邱翠荷那个贱人滚在一处,那钱老大就不是啥好东西。

两个沉默的女人就这么一趟趟来回着,充耳不闻里面正在厮混两人动静。

当终于将所有能烧的东西都抱了过来,在屋前墙根下堆好,孙氏望了望小胡氏,小胡氏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

她轻轻地吹了一下,火花四溅,回看了孙氏一眼,才抬手丢进柴火堆里去。

有干草引火,火很轻易地就点燃了,起先只是小小一团,然后很快的蔓延起来。

屋里,邱翠荷大汗淋漓,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将钱老大往旁边推了推。

“别压着我,重死了。”

钱老大故意又压了过来,“不让我压,想让谁压?

你不是说你男人很久没压过你了?”

提起这个邱翠荷就一肚子气,以前她念着卢广仁年轻力壮,就背着大伯子和卢广仁勾搭上了。

本想就做对露水夫妻,哪知被人当众揭破奸情。

无奈之下,只能忍气吞声进了卢家当个劳什子平妻。

其实打一开始邱翠荷没想和钱老大再续前缘的,她再怎么淫荡,也不过是没男人夜里寂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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