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你后悔过吗？”季唯安拿着手机，轻声问道：“我爸，还有小叔叔，有后悔过吗？”
杨素云的呼吸声一下子就急促了，她像是被戳到痛处，但仍然可以强忍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安安，这是大人的事情，我承认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但同时我也是你的妈妈，因为我你才能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五彩斑斓，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你不应该怪我。”
“是的，我没有怪你妈妈。”
季唯安牵动唇角，却化不开脸上的那一抹复杂。
“但我也没有办法爱你，更没有办法听从您的话去做什么。妈，我因为您，我承认舅舅，但也因为您，我绝对不会娶一个姓杨的女人。”
“你误会了。”
杨素云的语气大变，“安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跟乐乐能够好好的坐下来谈一天那，她跟我说很想你，也很想念轩轩。”
季唯安只是无声的笑，但眼中的伤痛却越发浓烈。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相信了母亲的话，觉得母亲是真的为他好，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一个连孙子的小名都不知道的奶奶，能够多么爱他？又怎么能够真正的反省？
“妈，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搀和了，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就很好了。”说完，季唯安就挂断了电话。麦小乐握着他的手，身子靠近他。温柔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老公。”
“没事，我没事的。”季唯安摇摇头，把她搂在怀里。“妈回来了，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叫她妈妈……”
“不。”
麦小乐摇摇头，“我很愿意叫她妈妈，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去改口。小时候我真的听了很多杨阿姨跟你的事情，我妈经常提起你们。”
她眯着眼睛，头靠着季唯安的肩膀，“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见过你，但就真的特别讨厌你了。”
“为什么？”
季唯安感觉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麦小乐说这个，“我觉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蛮喜欢我的，对着我的车子搔首弄姿。”
“搔首弄姿？”正在回忆往昔的麦小乐不乐意了，她毫不客气的爬上季唯安的大腿，眼睛危险的半眯着，“这么有深意、有涵养的词汇你是在说谁？”
“额……”季唯安的头稍稍往后抬，沉吟看着不甘示弱又紧逼过来的小妻子。“老婆，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话题。”
“当然不可以！”
“那，你先做好，让我好好解释给你听？”
麦小乐摇头，头缓缓的靠近，直到两人鼻尖儿对着鼻尖，她垂下眼，骄傲的看着季唯安，“季先生，你当时为什么坚持要我给你设计那套衣服。”
季唯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