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是个山西人,刘宗贤隐约觉得是个叫阎青云的山西五台人,也是和他一样,被北兴安总督衙门强留下来做官的。
“他不敢赖的,马上就要给他分配正式的差事了,是去海兰泡当副县令,要是闹出什么风波,他的副县令就没有了。”
这是大久保利通的声音,他虽然不是中国人,但却是明军的特等伤员,还有特等武功章和金日月勋章。所以被北兴安总督李茂云高看了不止一等,消息灵通得很。
“海兰泡副县令?”刘宗贤瞪大眼睛,海兰泡可是北兴安省一等一的好地方,就在精奇里江和黑龙江的交汇处,那里基本上没有鞑子和毛子活动。而且俄国人之前还在海兰泡附近发现了金矿!
他的声音传到了外间。
“哦,宗贤醒了。”阎青云笑呵呵地看着杨乐儿。“杨姑娘,我们这就进去和他说了。”
“嗯……”杨乐儿重重点头。
阎青云扶着大久保利通就走进了卧室。
“老刘,这些日子可真是多亏杨姑娘照顾你啦,对了,什么时候请我们俩喝你和杨姑娘的喜酒?”
“是啊,要是没有杨姑娘把你从战场上背下来,还全心全意照顾了你那么久,还拿自己的嫁妆给你请大夫,你早就升天成神了。这件事情整个北兴安城已经无人不知了,你要辜负了杨姑娘,总督大人都会瞧不起你的。”
一见到半死不活的刘宗贤,阎青云和大久保利通就半开玩笑地保起了大媒。在山西或是日本的时候他根本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一个长相有点丑陋的老百姓家的姑娘敢对一个年轻有为的朝廷命官或者中高级武士有非分之想。
且不说日本的武士和平民之间的等级。就是在汉地,官绅和百姓也是一个天一个地,虽然宪法上有官名平等,但是老百姓见了当官的照样下跪磕头,一点没有平等的样子。
可是在东北,红袍子和普通人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那些穿着皮袄,背着洋枪在和鞑子、毛子斗争的老百姓根本不会给当官的磕头,没有这样的规矩。这些集体农庄的庄户在当官的面前是有尊严的,这种尊严是用血淋淋的战斗争来的。而且在地处大明扩张最前线的北兴安省,也没有任何一个文官想要去领导一群只会磕头作揖,遇到鞑子和毛子只zhidao逃跑的顺民。
“可是下官在家乡已经有妻子了。”刘宗贤有些为难地看着跟随在阎青云和大久保背后的杨乐儿。
“宗贤,我做你在北兴安的娘子就成。”杨乐儿红着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
“也好。”刘宗贤沉默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经过了这轮生死考验,他觉得北兴安这里也没有多可怕,因为这里还有杨乐儿这样的虎狼之民。而且副县令的位子是不能放弃的,而且还有从六品的衔儿,这些官衔职位,四川省是认账的,回去还得当九品芝麻官!既然要留在北兴安了,那就该这里令娶一房妻室,他在家乡的小脚太太可来不了北兴安这样的虎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