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年:失恋。
妹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诸伏景光放弃挣扎,妥协:“那就喝一点酒,不可以多。”
现在喝酒好歹有他在旁边看着,控制点量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总好过她一个人去买醉。
诸伏景光借着倒茶时的动作,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她边等边哼着歌,俨然一副没有烦恼忧愁的模样,刚才那些真实的伤感的情绪,现在已经完全消失无踪。情绪克制得无可挑剔,完美到像水龙头,只要把手一关,再浓郁的情感也都消失殆尽。
骤然遭受的情感打击,精神的崩溃……以至于现在头脑中已经生出了幻觉。
到现在为止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她刚才自以为的去海里挖水产,实际是早已分不清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
妹妹端酒:“这个酒看上去颜色好浅哦,而且也没有什么酒味的样子。”
她好奇地喝上了一口。
没什么感觉。
再喝一口。
十分钟后。
妹妹专注凝视着男人,缓缓露出了一个树懒闪电的微笑:“你也要来一杯吗?”
她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红,说话气息里也多了几分清淡的酒气。
“……我不用了。”
难道就喝醉了?
他有些吃惊地看了一下桌上的杯子,还空了两杯,还是特意点的度数不高的清酒。
“走,”她抓住他的手,正经地说,“一起去挖生蚝,诸伏大星!”
……诸伏大星是谁?
他不得已抱住了她,感觉像抱住了一只超不安分的大型狗狗,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帮她拿好贵重物品,又取下制服上的领带把她两只手绑在一起,然后将人带回公寓。
领带的质地很滑,很软,并不粗糙,就算勒住手腕也不会疼。她睁大眼睛,边被牵着走边往后扭头,但手上的领带已经打了个结。
“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她坚贞不屈,“不,兽人永不屈服!”
“那你想做什么呢?”他好脾气地问。
妹妹绷着脸:“我要——蒜蓉生蚝。”
喝醉了居然都记得这个,执念还挺深。他笑着摇了摇头,好声气地跟她讲道理,但完全是茉莉花喂牛。
他手艺确实不错,但巧夫也难为无米之炊,这个时间点海鲜超市也没开门,最后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只好随口说了声他就是蒜蓉生蚝。
妹妹停下来,眼里露出迷惑的神色,“你就是?”
他忍住笑,“嗯,我就是。”
可是,她缓慢沉重地思考,表情很纠结,“……生蚝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诸伏景光一本正经地点头。
眼前闪过一丝智慧的光,妹妹眼睛一亮,扭来扭去挣脱了手上的领带结。
已回公寓,诸伏景光也就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见她把领带举高,还配合地低头。妹妹用领带套住他后哼哼一笑,把他往拉近,然后毫不犹豫地贴上了他柔软的唇,试探性地轻咬。
“……”青年僵住,白皙的脸绯红一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她又舔了一会儿,认真品尝,然后失望地叹气,“你这个蒜蓉生蚝好甜啊!”
诸伏景光:“……”
“没关系,以后争取做个正宗的生蚝。”妹妹寄予厚望地想去拍他的头,但由于个头拍不到只好改拍胸肌,拍着拍着,神情突然一变,手缩了回来。
她凝重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嘶……好辣!
妹妹眼神犀利:“原来刚才甜是因为没扒掉壳吗?”
诸伏景光:“?”
妹妹以自己多年吃海鲜的熟练手法,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空隙里,飞快地扒掉壳,可惜生蚝不太配合,让她咬了一口之后就躲开了。
罪魁祸首折腾了一场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在倒沙发上,闭上眼睛秒睡。
诸伏景光:“……”
难以想象,竟然毫无负担地就这么睡着了。
他缓缓低头看了眼,捂住脸哀叹。
睡沙发显然不行,他扣上衣服扣子,然后把她重新抱到床上,用毛巾沾了热水拧干给她擦了擦脸。
耳边忽然传来震动和手机铃声,她在睡梦中不适地皱了皱眉,他忙从外套里摸出手机,走到门外顺手按下接听。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在哪里?”男人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焦躁。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低头看手中意识到拿的是她的手机。
他静默了一会儿,出声说:“……她已经在我这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