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萧铁策道,“我没说什么,就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那是你长嫂!”
惊云不松口。
明九娘挠了挠耳朵。
晔儿有些害怕,小声问她:“娘,怎么了?爹在打人吗?谁来了?”
明九娘道:“你姑姑,不听话,你爹教训她呢!乖,要不再睡一会儿,要不出去玩一会儿雪,娘做饭。”
“姑姑?我有姑姑吗?”他还小,很多事情不记得。
明九娘这才觉得不太对。
听兄妹对话的语气,萧铁策显然和惊云很熟悉,要不也不能一见面就动手收拾她;可是为什么萧铁策从来没提起?
不过这件事情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惊云对她充满了恶意,她也懒得多管闲事,于是糊弄了晔儿几句,带着洗漱做饭。
“哥,”惊云抱着枕头哭成了泪人,“你要打死我吗?你要我被那个……嘲笑死吗?”
萧铁策听着院子里母子俩说话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惊云,你已经十六了;我把你托付给了封家,你不告而别,可知封家的人现在多么心急如焚?你只身北上,险些冻死在冰雪之中,如果真有意外,我有什么脸去面对爹娘和……和你亲生父亲!”
明九娘竖起耳朵听着,这些话的内容有点多呀。
惊云却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怒气腾腾地道:“我没有亲生父亲,我是我娘自己的孩子!”
明九娘听见萧铁策又动了粗。
哎呀,太惨了。
这可是个女孩子,虽然说话做事挺欠揍的,可是这顿打,着实不轻。
她让晔儿去喊春秋。
一会儿春秋进去给惊云上药,萧铁策来到灶台间,自觉地烧火。
明九娘烙饼,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家里来了他的亲人,该主动的是他。
好在萧铁策挺上道的,开口道:“惊云被我娘惯坏了,做事冲动;又听了别人的挑拨,对你有意见。我已经警告过她,暂时她可能需要住在这里。如果她不听话,你只管告诉我,我会收拾她的。”
怎么收拾?
再打一顿?
明九娘开玩笑道:“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妹妹。”
前身作死那么多次,萧铁策也没动手;可是对惊云这么不客气。
难道这是对自家人的特别待遇?
那明九娘表示,她还是做外人吧。
萧铁策吃了两张卷着肉和菜的卷饼后,见春秋还没出来,便道:“我去铺子里了,你也不用搭理她,好好晾一晾她。这顿我打得不轻,别给她吃辣的。她不挑食,先让她住些日子,我写信给封家,让他们派人来接她。只是路途遥远,又赶上冬天,可能得开春才能来,麻烦你了。”
要在这里住小半年,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消息。
但是看在萧铁策恳切的态度上,明九娘也就答应了。
“我们有言在先,”她开口道,“她要是敢撞我枪口,我可不客气。”
“有我在,她不敢。”
萧铁策没说错,他在的时候,惊云老实地像猫面前的老鼠。
可是他不在的时候,这小东西,可是嚣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