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高连忙解释道：“这不能怪我啊，食堂是承包给张庆的，食材、售价，都是张庆决定的。”
张庆急了眼，道：“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戏的工人们不禁哄笑起来，狗咬狗，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食堂的经营权是一块肥肉，黄志高以权谋私，把食堂低价承包给张庆，先赚了一次。
而张庆高价出售饭菜，又赚了一次。
便宜都赚完了，现在开始甩锅了。
楚凡也是一脸不屑，然后问周围的工人们道：“我刚听人说，厂长禁止员工外出就餐，违者罚款，可有此事？”
“有！”
工人们苦厂长久矣，现在有老总撑腰，也是纷纷出面作证。
“肆意克扣工资、压榨员工，可有此事？”楚凡又问。
“有！”
工人们齐声道。
更有甚者，主动来揭穿厂长的种种恶行。
楚凡看着黄志高，道：“你还有什么话说？作为厂长，没有一个工人向着你，真是一种失败。”
黄志高强作镇定，道：“好，我承认，食堂的问题很大，应该和张庆解除承包关系……”
“姐夫？!”张庆瞪着眼睛，没想到姐夫把自己卖得这么彻底。
“把张老板扔出去，记得再给他两盒盒饭，吃完才能走。”楚凡给保安们使了个眼色。
保安看得出谁才是老板，当下就拖着张庆走出了食堂，去外头喂饭。
黄志高深呼吸一口，努力平复着心情。
食堂的经营权，他不可能为张庆保住，所以还不如卖了张庆。
但厂长的位置，必须保住！
黄志高看得出来，叶总夫妇做事果断，绝不会留情。
求饶肯定是没用的，必须依靠利益关系。
“叶总，您确定要解雇我？”黄志高的语气平静了不少，道，“没有厂长，工厂群龙无首，生产效率会大受影响。”
叶欣然柳眉微挑。
对方的话，倒是没错。
临阵换将，对工厂并无好处。
黄志高在厂里干了很多年，很难在短期内找到替代者。
不过，这种蛀虫早晚要清除，就算有阵痛也要忍受。所以，叶欣然还是心一横，道：“我意已决，你收拾东西走人吧。”
黄志高咬了咬牙，道：“你想清楚了，我在厂里培养了不少骨干，他们都是我的亲信。我走了，他们也会跟着我一起走。还有一些合作商、供货商，都跟我关系匪浅……”
叶欣然的脸色有些难看。
对方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无耻至极。
如果工厂的骨干和合作商、供货商都被黄志高带走，工厂等于是被抽了骨髓。
正如古代的皇帝，明知道某些大官员是贪官，却不敢轻易惩治，就是因为牵连的利益关系太多。
黄志高经营多年，已经跟工厂绑定。一旦将他剥离出去，势必会对工厂造成巨大损失。
这，也是他坐稳厂长之位的最大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