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有不少溅在眼睛里,蓝云虽然不明就里,想到是危野要给自己吃的,还是不甚担心的模样。他道:“危哥哥,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毁掉你的药的。他也有责任。”
被指的宗夏脚步一动,杀气腾腾,蓝云叫停道:“宗帮主,我有话跟你说!”
宗夏冷冷看他。
“我听到一些真相。”蓝云瞧了瞧危野,说:“其实那些案子都是周琦和其他恶人推到危哥哥身上的,他是无辜的。”
这些话从蓝云口中说出来,倒更显真实。宗夏默默听在心里,又听蓝云笑眯眯道:“虽然危哥哥是采花贼,说不定还是处子呢。”
“滚!”危野咬牙切齿,“再不滚,就把命留下。”
蓝云伤心似的叹了口气,如一只鹰隼从窗口滑翔出去,宗夏感觉到袖口被危野拉住,便没有去追。
“他说的都是真的?”宗夏唇角微翘,心情转好。
蓝云走后,危野撑在胸口的一口气瞬间松懈下来,他没说话,宗夏低头看向他,这时才发现危野状态很不对。
“你怎么样?”宗夏立即在他面前蹲下来,轻轻托起他低垂的头,只觉触手滚烫。
危野双颊此时异常烧红,眸子湿润迷蒙,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宗夏眸光一滞,“……是蓝云?”
危野点点头,又摇摇头,“要怪他。”
001此时都快气死了,【该死!该死的蓝云!这个混蛋!】
然而001现在说什么都像被屏蔽住,危野大脑迷蒙成了一团。他忍不住蹭蹭下巴上的手指,柔软的触感让宗夏手指微紧。
他情不自禁用双手捧起危野的下颌,低声,“早就叫你警惕他。”
“没想到……终日打雁,今天叫雁啄了眼。”危野恨恨道,然而声音软成了沙。
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热气,这种热度仿佛会传染,宗夏眸光微暗,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我……”危野细白牙齿咬住唇瓣,茫然的目光努力聚焦,“周琦的药……好厉害,劳烦宗帮主,帮我叫个人来。”
这是一家南风楼的画舫,叫什么人显而易见。
宗夏说:“不行。”
“怎么不行?”危野感觉委屈,“我又不练童子功,不需要守身如玉。”
“他们不干净。”宗夏抑制心中思绪,理智道:“我叫人送冷水来,运功帮你。”
“鬼才要受罪!”身上难受让危野气呼呼的,干脆直接撞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贴上来,宗夏一瞬间忘了刚才的挣扎,他几乎陷进这种绵软的触感里,顷刻间反客为主,用力吞咽对方甜蜜的气息。
然而没过几秒,危野离开了他,宗夏下意识追逐过去,被纤白手指抵着脸推开。
“你快给我找人。”青年急得不行的模样,潮红着脸恶狠狠威胁:“要不然我可要对你下手了,你想破功吗?”
这一刻,宗夏心想破功好像不算什么大事。
见宗夏仍然不肯动,危野急道:“喂,我要对你不客气了!”气得他伸手打宗夏的肩膀。
“对我不客气?”宗夏忍不住低笑一声,他捉住危野的手腕,哑声道:“你不是采花贼,我也不是被采的人呐。”
天旋地转,危野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抱到了床铺上。身下被褥柔软如云朵,危野好像听到衣衫被脱下的声音,他漂亮的桃花眼泛起雾气,像是化成了一汪春水,“你干什么?”
宗夏言简意赅,“破功。”
几次掉进水里,宗夏健壮的肌肉尽显,高大阴影落下来,男人下巴上还有磨人的胡茬,危野睫毛颤得厉害,又期待,又有些莫名的害怕。
夜色越浓,越衬出花灯明亮如星。
蓝云从窗户里飞逃出来时,心里没有任何负担,没想到他刚刚飞出几米,体内骤然翻涌。
扑通一声,河里落入一个男人。
蓝云不是真的不会游泳,然而身手不错的他,却是费了许多力气才爬上甲板,形容狼狈不堪。
被河水激得打了个冷战,口中却呼出灼灼热气。
周围有人注意到他,一个男倌笑着走过来。
蓝云躲开男倌,飞快跑上画舫顶楼。他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自己吃的药怎么会有这种反应,甚至比周琦配的药还要强烈。
眼前窗户紧闭着,蓝云脚步一顿,反应过来,一屁股靠墙坐下。
总不能这时候冲进去问危野?
以他现在的糟糕状态,只会被宗夏一掌打死。
“该死。”蓝云低咒一声,用后脑撞了撞坚硬墙壁。疼痛碾在头皮上,却拉扯不回兴奋跃动的神经。
他隐约听见木床在咯吱作响。河面上花灯连成一片,光影模糊,一墙之隔的声音却越发清晰,细碎的呜咽声勾动人心,似乎穿透墙壁直接灌进脑袋里。
蓝云浅色的眼底一片暗沉,眸底泛出血丝。他努力屏蔽大脑的想法,闭上眼,却仿佛看到危野晃在自己眼前的修长后颈,肌肤柔软滑嫩。
喉结滚动,蓝云狠狠一口咬上自己手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