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是停住了脚步,前方的地面已经不再是青石板,而是原始的土地。不远处,那古老的建筑,朴实的村民依旧保持着本来的模样。
而在部落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那是一个青年,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眺望远方。许姓终于是如愿以偿,见到了沈辰逸的雕像,他震撼不已,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如此清秀,如此年轻。
而比他更为震惊的,便是沈辰逸本尊。沈辰逸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塑像,久久不能平息。眼角已然红润,他不曾想过,自己走后石阳村民竟然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塑像。
看着那依旧原始的村落,看着那穿着兽皮不断忙碌的村民,沈辰逸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感觉-------归属感。
是的,沈辰逸感动了。任他再铁石心肠,也被那石阳的村民融成暖流,暖流直上,化作两行清泪,顺着沈辰逸的面庞缓缓流下。
“阳兄,此番参观石阳,在下倍感殊荣,真希望能看看那位大人的真容啊。”
“呵呵,许兄,总有一天,你会在九州之顶看见恩人的。咦?”阳姓青年一脸自豪,而后轻咦一声,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着他们,只不过当他回过头来时,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怎么了阳兄?”
“没事,可能是我的错觉。”阳姓少年微微一愣,目光看向了村中高大的塑像,旋即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
“恩人,你回来了吗?”
沈辰逸与沈贤化作一道流光,来到了自己的雕像脚下。而雕像脚下却是早已跪满了男女老少,更有不少稚嫩少年,盘膝而坐,一丝丝虚弱的灵气蹿如体内。
“呵呵,看来这十年,石阳出现了不少修士啊。”见到这一幕,沈辰逸心生慰藉,目光看向了远处那灰白石屋,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雕像脚下。
“咦,豆子。我怎么感觉刚才有人来过?”
“姑姑,您别说笑了,这里除了祭拜的村民,和石阳的修士,外人不可能进来。”
“哦,是吗?难道是我眼花了?”
“不对,姑姑,我刚才也看见了一个人影。”
“是吧是吧,我就说嘛。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人一袭黑衫,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姑姑?”
被孩子们叫做姑姑的女子没有再开口,娇躯一颤,缓缓的看向了沈辰逸的雕像,眼神中闪烁着爱慕与崇敬。
沈辰逸并不想引起骚动,径直来到了自己以前居住的石屋。一进石屋,那熟悉的清香再度扑鼻而来,沈辰逸愣了好久,终于是轻笑出声。
“我,回来了。”
天色渐晚,石阳城依旧灯火通明,夜晚的石阳更加迷人。而正中央的石阳部落,村民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们保持着最原始的习俗,日出而耕,日落而息。
哪怕是开辟气海的修士,夜晚也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中。但唯独有一位女子没有往自己家中走去,而是直直的朝着沈辰逸的石屋而来。
女子名为石珍儿,也是白天时被孩童称为姑姑之人。二十六七的她生得并非乖巧,但性格开朗外向,早已成为石阳部落里面的开心果。然而每当夜幕降临时,大眼内的欢愉便会被落寞替代,她与大多数女性村民一般,当初对沈辰逸的爱慕与崇拜傻傻分不清。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所有的女子都能够清晰的分辨出两者之间的差距,在石阳部落,女子十五六岁便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其余女子都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唯独石珍儿依旧冰清玉洁。
“哎,依旧分不清吗?那就让我一辈子错下去吧。”石珍儿苦笑一声,手中捧着大束野花,不知不觉间已经出现在沈辰逸的门外。
以往,虽说沈辰逸离去,但女子们依旧持续不断的往他的家中送花。后来,女子们都为人妻母,只有石珍儿一人坚持着这种做法。
久而久之,送花已然成为了石珍儿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习惯。到了后来,石珍儿索性就住在了沈辰逸家里,村长也是无奈,拗不过石珍儿的伶牙俐齿,只好点头默认。
二十六岁的石珍儿正当芳华,爱慕者不计其数,抛开石阳本地儿郎不说,那些追求她的外来才俊已然能够排到城门外。其中不乏达官贵族,更有各大宗门的杰出弟子。
可石珍儿对于这些置之不理,不听父母劝说,也不顾村长开导,每晚日落时分,都会来到沈辰逸的家中,仿若躺在那冰冷的床榻之上,有梦中人陪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