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走在这云雾桥上感觉时间都变缓慢了，我觉得自己视力听力都获得了成倍的提升，不仅可以看清楚那黑色石碑的模样，甚至还能听到对面平原之中那如同猛兽吐息一般的声响。
好奇怪的感觉。
黑色石碑的个头远超我之前见过的任何石碑，只是因为刚才离得太远所以才觉得这石碑像是一个小黑点，等到路程过半，我身后是万丈深渊，而我身前却已经变成了那道烟气弥漫。
此时的我已经不需要再行走，因为那些云雾裹挟着我的身体，朝对面移动过去。
简直就像是坐上了自动扶梯。
“这就是仙人的感觉吗？”
好不容易脚落到地面上，终于发现，还是踏踏实实在地上的感觉最舒服。
黑色石碑仿佛察觉到我到来的样子，一个迷幻的身影慢慢凝聚成型。
“你来了？”这声音如同在山洞里大声喊传来的回音似的，空荡却沉着有力。
我吃惊地望着这迷幻身影，愣了半晌才答道，“你是长生大神？”
“我以永恒修补碎裂天地，奈何九重天之力太过磅礴，故而兵解身死于天井之上，我之魂魄逸散一空，仅剩这唯一的执念助你夺天！”
声音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感情，可是内容却让我大吃一惊。
“夺天？”我想象过无数种击退东皇太一的法子，可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去跟东皇太一争夺天界啊！
东皇太一是什么实力，那可是号令天怒远征军，指挥二十四神将的高手，我这么点本事在人家面前还不是一招秒？
我靠，长生大神该不会是想让我充当炮灰吧？
看到我一脸犹豫，那迷幻身影无奈的叹息道，“你若不敢，便退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么一激，我愣是挺起胸膛，“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夺天便夺天，怕他个卵蛋？”
迷幻身影第一次发出拥有情绪的笑声，这让我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机器人交流。
“其实，你若不答应，从此以后，上古遗族便成历史。”
跟长生大神交流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往跟上古大神光交流，他语气平淡，可是每一句话都像是晨钟暮鼓敲击在我心房。
我道，“你付出自己的一切就是为了保护下上古遗族吗？”
长生大神慢慢凝聚出了面容，我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眸子里却蕴含着某种桀骜的年轻男子。
这就是令青莲女神垂青，令葳蕤宫主魂牵梦柔的长生大神吗？
这就是玄古九兽抵死守护，赌上性命和尊严维护的主人吗？
这就是曾背负青天，只为了能换得上古遗族逃离的那位冥狱的恩人吗？
我心头涌现了无数的想法，脑海迸射出无数的疑问，我想问很多很多事情，却不知从何开口。
“其实你现在还有大约不足半日的时光，太一即将攻破通天之井。”
“当然，你若是心怀疑问，大可以全部来问我，我之执念在此，从不消灭，因为我是永恒。”
长生大神的话令我心驰神往，我却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到底喜欢葳蕤宫主还是青莲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