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郑新带着小王来到五个部下住的宾馆。
他也临时开了一个小会,对于哪几个未批先建的项目,在他们这里要解决的问题,都是最难解决。
国家不给立项的化工生产项目,他们几次报批,都没有通过,而市里却同意他们开工建设了。中央几个部门都大为恼火,约谈了市长,下达了停工通知书,局长住院也与此事有关。
另外有两个国家正在审批中的项目,而在东湖市已经基本完工,换句话说,国家批与不批,东湖都生米做成了熟饭。有人开玩笑着说,这和先把人家姑娘弄入洞房后,在和老丈人商量嫁不嫁女是一样的。你说中央能不生气吗。
最后还有两个项目的报批件早送来了,如同泥牛沉海——杳无音信,查看两次,人家说报上去了,再问进行到哪个环节,到那个领导手里了,问谁谁不知道,再问人家不搭理你了。
问题明确了,解决问的方向就确定了,关键是解决问题的门路了。
郑新自己清楚,他在北京这些部门连一个处长都不认识,别说厅长了。以前自己当科长时还跟随领导跑过几次北京,认识几个人,现在都忘记了,这几年当副局长,跑北京的事他几乎没有没他参与,他只能依靠这几个科长见机行事。
周一早晨,郑新带着他们五个人,比人家上班还准点呢,就来咨询那个不给立项的化工项目。
一位副处长讥笑着说:“这件事你们还问我,你们不都已经给全国树立榜样了吗?将来你们这个项目的通过,就是国家相关法规修改的标志了,呵呵呵。”
郑新和部下碰了一鼻子灰,郑新问部下:“你们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吧?找一个熟悉的人问一问,了解一下审批中的那两个项目的情况,如果人家有时间的话,我们安排吃顿饭喝顿酒就更好了。”
上次随局长来北京的一个科长说:“上次我跟局长来,见过这个处长,姓辛,这个人不错,局长约他吃饭,由于他要随厅长出差,没有时间,就没有出来。我现在打个电话试试吧。”
辛处长回电话说,他上午随领导外出办事,下午回单位,有事下午可以见面谈。
下午郑新等人等到了两点多,辛处长才回来,对待他们还算热情,说:“你们报上来的项目在我这里已经签完字,上报给司长了。上次你们来人问我,我问司长,司长说,这两个项目还要进一步审核。后来传出你们动工建设,被有关部门查处,全国通报。听说我们的大领导对司长也不高兴了,我也就不好再问了。只知道你们的报件没有被退回来,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审批是早晚的事。”
郑新说:“谢谢处长帮忙,我第一次来,想请处长喝一顿认识酒,希望处长赏脸呀。”
辛处长开始推辞,后来见郑新态度诚恳,就说:“现在还早,你们先忙,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会儿电话联系。”
郑新高兴地说:“好,一会见。”
他们走出处长办公室。郑新对那位刚才打电话的科长说:“一会儿,快下班时你再约他。”
“呵呵,他们这的人就这样,表面上说不去,其实心里急着呢。并且要去的酒店我都知道,甚至吃什么我都大致知道,以前我去过两次,但都不是和他去的。我们去的酒店可能是他们处或者他们司的定点酒店,也可能是他们自己开的酒店,凡是来他们这里办事的,不管请谁,都在这个酒店吃饭,还非常贵,又不好吃。你想全国多少单位要到他们这里办事,多少个省,多少个市,县就更多了,企业呢,没法统计了。你不请他不请,每天他们的人分开出来都忙不过来。这个酒店一年收入可不少,另外和酒店相邻的还有一个商店,他们是一家的,买一些北京的土特产品、纪念品、字画、名烟名酒什么的,所有的东西都贵的吓人。”
郑新说:“不是‘你不请他不请’,而是你也请他也请。他们生意一定很火,收入合情合理,还很丰厚。”
他们说笑着来到在另一栋楼的服务大厅,大厅也不大,这个时间来办事的人也不多,里边坐这几个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年青人。
郑新部下的一个科长到窗口咨询他报上来的两个件。其中一位像负责人的年青女子走过来,听完科长的描述后说:“你说的两个报件我知道了,因为你好像打电话问过几次了吧。”
“我已经问过三次。”
“我查看过我们的记录,已经收下了你们的报件,正在等待领导的阅批。”
“我已经报上来三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呵呵,报件太多,阅批审核有非常复杂,有的等一年呢,你们在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