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酒精能够麻醉思绪,他希望自己就此忘却所有,孤独的活下去……
……
普罗旺斯,阿尔卑斯山脉下的薰衣草花海。
天很阴霾!瑟瑟秋风中,还夹着丝丝飘雨。
洛冰裹着一件厚棉衣,傻呆呆的坐在花海边的石头上,睨着光秃秃的一片空地出神。她是来晚了吗?所以只看到了这么光秃秃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很难想象席若飞看到这一幕场景时,会是何等的崩溃。因为他急匆匆的安排剧组来这里,就是想要拍如火如荼的薰衣草花海。可如今花海已经收割,他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她叹息一声,思绪飘了很远。
‘冰儿,你喜欢在哪里举行婚礼?’
‘普罗旺斯好不好?那里有很多的薰衣草。’
脑中,又莫名的想起了曾经和南宫烈的对话。他擅自为她做主在这里举行婚礼,而她的新郎呢?呵呵!
莫名的,眼中又浮现了一层水光。她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硬生生把那抹水光逼退。
她哭什么?哭毛线啊?不就是个男人吗?有什么好哭的?
‘不光是个男人,还是你爱的男人,你肚子里宝宝的爹哋!’
心间有个声音在反驳她,令她脸色顿变。她站起身,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小腹。
来普罗旺斯之后,洛冰就一个人悄悄去医院做了检查。上天果真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她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她茫然无措,心中难受得想要死掉。她没想到被人撵走后,却有了一个牵绊的孩子。她不能留下这个宝宝,一定不可以!
她蹙了蹙眉,转身朝着一辆小吉普而去。这是她租用的小车,每天五十美金。
驱车回城的途中,洛冰的车速很快。一辆破吉普车,她硬是开出了赛车的味道。
把车停在医院外面时,她的脸色很苍白,很惊恐: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可她不能等了,必须尽快把宝宝弄掉。否则等剧组的人来了之后,她还怎么好意思来医院呢。
人么,总是要注意一下流言蜚语的!
洛冰走下车,徘徊在医院门口踌躇不前。
活生生扼杀自己的骨肉,这是她非常憎恨的行为。可现如今,她也要做这种事了。
‘洛冰,你太恶心了!’她忽然间就唾弃起了自己。堂堂一个中情局特工,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是,如若不然,她要怎么做?难道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像丑丑一样流落去到孤儿院?还是让他一辈子都顶着私生子的头衔?
不,不可以!她的宝宝要堂堂正正的,要顶天立地的!
‘宝宝,别怪妈,对不起!你若要索命,就让妈去陪你吧。’
洛冰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举步走向了医院。那脚步,如灌了铅似得沉重得不得了。
轰!
一道莫名的闪电从天际划过,紧接着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在空中爆开。
洛冰吓得一个哆嗦,顿足仰头看着天空。她眉心紧蹙,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果真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可这个宝宝不能留啊?留着做什么?’她悲凉的望着天空,那层层斗转的乌云不断从她头顶掠过,好像在警告她似得。
‘妈,宝宝很乖很乖的,不要抛弃宝宝好不好?宝宝会很听话的!’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阴霾的云层变幻成了一张婴儿的脸。他好可爱,好乖巧。他冲着她挥舞着小手,哭得可怜兮兮的。
风,忽然间就肆意的咆哮了起来,带着雨丝,带着点点雪花。
细微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拔凉拔凉的,亦如她此刻冰冻的心。她垂下眸子,一颗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原来,要割舍和他的牵绊,是那么的痛苦。
‘对不起宝宝,妈不应该有不要你的念头。再苦,我也应该把你生下来。即便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母子也可以做伴的,不是吗?’
她哽咽着,灰溜溜的钻回了吉普车里。
天际的雨夹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厚。深秋未到竟然下起了雨夹雪,好恐怖的天气!
洛冰重叹一声,开着车离开了医院,朝着自己下榻的索夫亚大酒店而去。
酒店是席若飞早就订下的,听说剧组的人今天也会到。看样子他们运气也不好,竟然遇上了这么一个阴霾的天气。
车刚到酒店门口,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酒店门口徘徊,这不是南宫越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