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岭东似听笑话。
“你搞风投的,还怕输钱?”
里维斯:“不一样,我的风险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可以及时止损,我能接受赌输一半,但不能接受输掉全部,这是原则问题。”
林岭东不吝嘲笑:“你们不是有句话么,300%的利润,可以让资本践踏一切法律,我给你的,是超过1000%的利润,你这样回答,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犹太人。”
里维斯认真的摇头:“没用的,还有,请不要拿我的血统开玩笑,被其他人知道了,会对你产生很不利的影响。”
林岭东:“无所谓,我又不混你那个圈子,真不考虑了?”
里维斯只觉浑身难受:“我不是正在考虑么,我想,要去看看矿场才行,那边真的安全么?”
“安全?相信我,在整个非洲,没有比苏丹更安全的地方了。”
林岭东点着自己的胸膛。
“因为有我!”
“我在苏丹经营得很好,教宗跟我有利益关系,码头的关节都被打通了,只需要加大投资就可以获利,我熟悉一切,而你只需要分取利润,要不是看在安娜的份上,我不会选择你。”
安娜花痴状:“真的吗?是因为我吗?”
前方人已经走远了,张总支回过头来,看人不见人,朝这边挥手。
林岭东回应了一下,带着三人,在破旧的混凝土岸桥上慢慢散步。
“你是一个很好的分析师,我有理由相信,你的老板也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一些。”
安娜看向里维斯,发现他脸都白了,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你很幽默哟。”
林岭东:“谢谢夸奖。”
里维斯懊丧的摇头。
这两天,跟这个华国人打交道,真是让他伤透脑筋。
动不动冷嘲热讽,还总是笑眯眯的,似乎在惹他发火一样,但看起来又不像。
里维斯怀疑的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
林岭东点头道:“是有一点,因为你太缺乏幽默细胞了,太古板,可不是一件好事。”
偏着头,林岭东又说:“你应该知道机会的可贵,对我来说是机会,对你来说同样如此,你甘心做一辈子赌徒么?”
里维斯顿了一下,瞳孔明显的震动。
林岭东看这有用,又继续说道:“缺乏实业,就没有根基,我要是栽倒了,还可以很快的爬起来,你就不行了,你只要输一次,将一败涂地。”
旁边的安娜,也是微微动容。
这一点,还真戳到了两人的痛处,要论风险,又有什么行业比得过风投行业,筹划得再好,调查得再仔细,也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
被投资人,总有各种的理由翘脱,投资越大,越关键的时期,就越不好过,一个利空消息,市场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负面信息,一场绯闻,也可以让辛苦几年的投资一夜洗白,亏个干干净净。
人算不如天算。
常常生出种无力之感。
里维斯:“我说过,我在考虑,减少一些投资比例呢,我能拿出手的全部现金,只有500万,先规划投资不行么?”
林岭东:“不行,1000万够什么够,尼罗河两侧有大批的赤土矿床,都是很好开采的露天矿,投资必须要一次性到位,2000万我都嫌少了,得3000万,每个矿都可供我们开采10年,挖到合金又能大赚一笔。”
德国人的矿场已经废了。
被活生生的挖废了,挖得像个蚂蚁巢穴一样,每一处都是安全隐患,产量也提不上,人力再多,也拼不过机械化开采。
万人矿采,也比不过两辆推土机来得快。
林岭东反复考虑了一番,还是舍不得这份利润,决定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