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兹置身事外,只是淡淡观望,而耶哈亚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惊喜,也是惊吓的,让他老命都丢掉半条。
接二连三的巨额投资,奇妙的思路和神奇见解,相隔30多岁的年龄,当他爷爷都够格了,却可以无比坦然的叫一声耶哈亚,跟他当兄弟相处。
他经常都有种错觉,这个年轻人,并不年轻,好像比自己还大上几岁?
这是个无比神奇的年轻人。
他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所有的内阁成员,都对他一致认可,不遗余力的宣传,他是海洋先知萨拉丁,无数的人民为他祈祷。
可接下来一记闷锤!
天使的面孔,先知的睿智,却有着魔鬼般的胸怀。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哈里木顶下了多大的压力,赔上了多少前途,处理了多少事情,奔走了多少府邸,搞得心力交瘁才把事件给平息下来。
但,一切都过去了,他也赌对了,利益摆在眼前,如此庞大的船队,即便付出再多也值得。
只有哈里木,从没有怀疑过阿东。
这可是他最亲的兄弟,兄弟之间,永远在同一战线,绝不退缩。
拉希木带领着几十名部下,双手合十,也是眼含泪光:“赞美真主,赞美安拉,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没有人能理解拉希木的心情。
在他眼中,林岭东就跟个疯子一样,没命的催,没命的找,永远有说不完的事,眼睛随时都在盯着,建立港口这段时间,如同梦魇。
听到他的脚步声汗毛都会立起来,睡到半夜都是他催促的声音。
公司才刚刚起步,他居然一屁股走了?
当然,临走前给了他一个本子,记录得密密麻麻,安排得满满当当。
至于后来?
就别提了,到现在他还睡不好觉。
可现场最为兴奋的,当属萨米尔,跟对老板了。
他已经知道甘岛的事情,3000万美元的第三代集装箱港,将在他的笔下神奇呈现,命运就这么彻底改变。
笨重的摄像器材,一刻不停的对着海面。
查尔斯礼服笔挺,打着领结,拄着银制手杖,骚包的站在天河号船头,朝着岸边挥手:“同志们,我查尔斯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查尔斯哭了,是真哭,在海上颠簸18天,他几次绝望得想要跳海自杀。
他激动得就快晕了,因为他是真的晕,船头上晃得难受,可为了风度仍倔强挺立。
好不容易,等到船头砰的一声,横靠在岸桥上的橡胶垫时,查尔斯已经等不及了,猴急的攀着栏杆,看到林岭东便跳脚大骂。
“混蛋,你给我等着,我要和你拼了,你在酒店里潇洒,扔我在海上吐了一个月,你还是人吗?”
一百多名乌克兰船员,工程师,锻造师,也是激动的站在船舷上,朝着下方热情的挥手,不少人擦着眼泪,已经哭了。
海风吹来熟悉的气息,锅里炖的羊肉香味儿,也让不少人馋哭。
饱受饥荒的达瓦里氏,骄傲的船厂工人,早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为了一片刺破肠皮的黑面包,他们常常彻夜排队,嚼树皮,啃树根,每到晚上,妻儿父母就只能围成一团,对着蜡烛互相安慰,面包总会有的。
不少人,在身边活活饿死,肠梗阻绞痛而死,船厂的夜晚总是传来阵阵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