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侍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想解释都不敢开口——
这祖宗是自己噔噔噔跑进来的,我也不好意思伸手拦啊!万一骂我非礼我怎么办!
“哥哥在写什么呢?”花盈之非常自来熟的凑了过来,后者直接两指一按切了网页。
“有什么事吗?”花慕之显得颇为客气。
“我就是——刚陪完太后娘娘,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小表妹眼睛一直搁在他身上,抽空才看一眼旁边还在专心绣花的越亦晚:“雍王殿下居然会绣花?”
越亦晚头都没抬:“什么时候西宫的路能顺到东宫来了?”
“您怎么说话……这么冲啊,”花盈之露出怯生生的表情,又看向花慕之,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放低了声音道:“要是嫂子不喜欢我,我就先回去吧。”
花慕之笑着给越亦晚倒了杯茶,也并不留客:“那回去的时候慢点,中途经过鸟园可以进去看看。”
“霍御侍,还不陪她回去?”
小表妹哪想到百试不爽的装委屈这招今天居然不管用了,又不能死皮赖脸的呆在这看太子,只一脸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等确认她走了,越亦晚才抬起头来,显然颇有些纳闷。
“咱两都不是直男,她想什么呢?”
花慕之还在留神着越亦晚手上的顶针,半晌才回了一句:“不知轻重罢了。”
可问题在于,太子的存在,哪怕是结婚之后,那都确实是大众少女的梦想。
国内国外确实都有好些明星,个个也都长得好看,可没有人能像他这样,集华贵与温润于一身,既有着现代皇族的高贵气质,又生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平日里被宠坏了的小表妹也不肯甘心,陪太后的时候都在悄悄的上着眼药。
她和弟弟原先七八岁时在宫里就住过一阵子,那时候两人都聪明伶俐又可爱,一度被长辈们笑着说要留下来当亲生的养。
如今再次入宫,应该也挺顺才对。
“雍王殿下……好像有点凶啊。”她给太后揉着肩,好像是漫不经心地提了这么一句:“我跟哥哥多说几句话,他好像都很不开心。”
“是吗?”太后娘娘还在刷《璀璨新衣》之前的几季,嗑着瓜子没听进去。
“而且哥哥在他身边……好像也挺无奈的,”她扁了扁嘴道:“哪儿有加班还要人陪的道理,本来都跟我约好了去射箭来着。”
“是吗?”
太后看着台上那些超模穿着的长裙礼服,忽然挺想打电话叫人买个同款的手镯来。
那个镶蓝宝石的还挺好看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花盈之捏着肩,语气又变得颇为玩味:“哪儿有男人用针线的道理,也真是太阴柔了一点。”
“是吗?”太后忽然回过神来,直接往前坐了一些,离她远了一寸:“从皇帝到你二表哥,身上可全都穿过他做的衣服。”
花盈之还没发觉自己快踢到钢板了,只笑盈盈道:“嫂子亲手做的,能洗几回呀,我下次去古驰那边给您送几件更好的。”
你嫂子去年还跟他们的主品人一起在巴黎看秀呢。
太后也懒得教这小姑娘做人,只摆摆手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花盈之愣了一下,终于感觉到自己不招人待见了。
这——这不对劲啊。
她去哪家串门,又或者平时在学校里呆着,跟谁不是几句话就能摆弄挑拨的?
怎么这家人现在变得油盐不进了?全都护着那跟东方不败似的臭男人?
出来的这会儿,花慕之刚好从宫门口走了进来,为的是来找太后娘娘聊下次出去玩的事。
晚晚跟他商量好了时间和去处,想着带老太太去喝最正宗的芋头鱼头汤。
这一走进来,迎面就是那穿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胸脯没二两肉就急着露出来。
他站定了一些,还是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哥!”花盈之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等会一起去看花划船怎么样?”
“晚点还有事,你可以先自己去玩。”花慕之保持着距离道:“若是看上喜欢的花,可以让霍御侍帮你摘了带回住处去。”
“霍御侍霍御侍又是霍御侍,”花盈之失望道:“哥,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现在怎么都不陪我了?”
花慕之愣了一下,也有点没搞懂这姑娘的脑回路,失笑道:“我都已婚了,当然更要顾着雍王才对啊。”
“他不也是个男人吗,还用这么仔细着啊。”花盈之不依不饶道:“这要是说出去,人家都觉得小心眼善妒忌呢。”
可下一秒,那向来温润爱笑的太子忽然变了脸色。
他看起来严肃而眼神微冷,连语气都带着淡淡的寒意。
“他再如何,那也都是我惯的。”
“怎么,你想连我也一块数落下么?”
花盈之真没想到表哥说变脸就能变脸,这会儿直接怂了:“我……我哪儿敢说您不好啊……”
“雍王是我平日里都舍不得指责两句的人,”那双寒玉般的眸子凝视着她,情绪没有半分的保留:“你若是觉得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宫里也不强留。”
“哥……”花盈之已经慌了,下意识地都往后退了一步。
你居然为了个外人这么凶我吗?
“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
那姑娘小心翼翼地等着太子进了殿内,鼻子一酸眼眶都被吓红了。
刚才那个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