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爷爷看不下去,勒令他必须回家休息。
而那天回家后,他也第一时间想到了给南辞打电话,约他们出来见一面。
这声“对不起”,既是替奶奶说,也是替他自己说。
“我知道,她对你们而言,是十恶不赦的人,但她于我而言,却是有养恩的亲人。
她以前做过很多错事,我不能替她弥补什么,但却也想替她对你们说一句‘对不起’。”
霍玉泽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以后她不会再以任何名义来麻烦你们了,请你们放心。”
……
后来三个人离开时,霍临和南辞先上了车。
霍临一路扶着南辞,像是护着珍视的易碎的宝贝一样。
霍玉泽看着他们的背影,略略淡然的扬了下嘴角。
“果然远离我的人,都能过得很幸福。”
他的声音有些清冷,隐约夹杂着一丝孤独。
片刻后,他平静的转身,就像往常一样,又做回了那个安静的冷静的霍玉泽。
——
南辞坐上回家的车的时候,一直带着不安地打量着霍临。
之前和霍玉泽交谈时,霍临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她顿了顿,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宝宝刚刚又动了一下,你快摸摸。”
霍临怎么会猜不出来她的意图,于是配合着摸了一下,然后勾唇笑了笑,“我的宝贝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明明是你!”
南辞有些抱怨的看了他一眼,“上车之后也不说话,也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
霍临捏了捏南辞的小脸儿,“我只是在想之前介绍过去的,那名国外的医生医术真的很好,他的身体看起来比之前硬朗多了。”
南辞当然听得出来,“他”指的是霍玉泽。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信霍临的话,狐疑地看了看他,“真的?
你真的只是在想这个?
不是在想……在想霍夫人?”
霍临失笑,“我想她做什么?”
他说着,俯身吻了吻南辞的肚子,接着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是我的宝贝说过的吗?
以后除了你和宝宝以外,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去费神。”
“嗯!”
南辞点点头,“咱们就该这样。”
那霍夫人就算中风又怎样?
在她眼里,霍夫人有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同情。
或者别的亲近的人会觉得难过或者可惜吧,但南辞现在护短的很,她只能想到霍临。
霍临没在她那里得到过任何母爱,在霍家也没给过他任何温暖,所以她实在连平常对待路人的怜悯心思,都不能用在霍夫人身上。
总之南辞觉得她活该。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能跟霍临很直白的说出来,她也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还有血缘关系在。
于是她也不在纠缠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
“张特助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还记得吧?”
霍临抱着南辞,模棱两可的回了个“嗯”字。
“他说要咱们去参加婚礼的,据说已经和同事们吹了牛了,那天求到我这里,叫我一定要拉着你过去。”
南辞笑嘻嘻地扬头看着霍临,“反正也不用浪费多久时间,咱们那天就去溜达一圈,露个脸?”
南辞想做什么,霍临基本都是无条件答应。
只不过这次……
“下个月的话,是不是离你预产期很近了?”
“我算了日子了,张特助结婚那天,离我的预产期还有将近十多天呢,我还特意问了大夫,她说适当的运动还会有助于我生产,没有问题的。”
霍临还是担心,但又拗不过她,最后只得答应。
但是谁也没能想到,原本安安稳稳乖乖巧巧的呆在南辞肚子里的宝宝,会忽然闹起了脾气,想提前出来看看。
而他选的那个日子,恰巧就是张特助结婚的那天。
那天张特助非常开心,一是因为终于把一见终情的老婆拐到自己家并上了自己的户口本,二也是因为老板和老板娘赏脸来参加了自己的婚礼。
毕竟这公司结婚的很多,但就算是那些高管们,也不曾请得动老板出席。
今天在他的婚宴上,老板却到了,并且老板娘还送了个超厚的红包,这简直是面子里子都给了他啊。
而南辞也没怎么参加过婚礼,来到现场后也觉得新奇热闹,心情明朗不少。
只不过后来,当司仪念道“让我们用带着祝福的掌声欢迎新娘……”时,她还没来得及看新娘子一眼,就感觉肚子传来一阵不太正常的疼痛。
霍临懒得理周身的那些热闹,所以全程的目光全在南辞身上。
她有异样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时间观察到了。
“怎么了?”
他扶着她问。
南辞一边调整呼吸忍着疼痛,一边勉强着对着霍临出声,“宝宝……宝宝好像等不及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