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疼的看着刘熙大发雷霆,却又不能去阻止,等到刘熙停顿下来的时候,她才急忙冲了出去,挡在了他们的之间,说道:“陛下,虎儿知道错了,再也不会如此了,虎儿,是不是啊?”
“阿父,我我我再也不不敢啦!”,虎儿抹着眼泪鼻涕,抽泣着说道。
这一顿揍,是直接将虎儿给打成了邓艾。
刘熙冷哼了一声,这才跟皇后眨了眨眼,转身离去,皇后急忙将虎儿抱了起来,回到了床榻上,天子打的并不很,也没有出血,只是红肿了些,皇后连忙问道:“虎儿?还疼麽?要不要我让太医令给你上些药啊?”,虎儿看了看周围,发现阿父离去之后,顿时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我要告诉耶耶,他打我!!”
“好啦,好啦,虎儿莫要哭了,不疼了啊,阿母抱一抱,就不疼啦。”,皇后抱着虎儿,哄了许久,虎儿依旧抽泣着,皇后擦去了他的眼泪,又擦掉了鼻涕,这才笑着说道:“若是王家女看到你这个模样,只怕是要笑死了啊!”
听闻此言,好不容易要停下来的虎儿,眼里再一次有了泪水,就要大哭。
皇后当然也是意识到了,急忙再次哄了起来,抱着小家伙,她心疼的说道:“虎儿啊,以后要听话,师君不让你做,就莫要去做,射箭多危险啊,若是射伤了别人该怎么办呢?”
“去跟你阿父认个错,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皇后哄了许久,虎儿竟是睡着了,皇后将他放在了床榻上,给他盖好了被,这才站起身来,看向了门口,刘熙探出头来,看了看床榻,低声问道:“睡着了?”,皇后点了点头。
刘熙这才走了进来,走到了床榻边,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家伙,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说道:“你阿父整日宠着他,你看看,这才多大,就开始给朕惹祸了,将来可还了得?”,听着天子的抱怨,皇后还是为虎儿辩解道:“他还小,等他稍微长大些,就知道对错是非了。”
刘熙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一旁,又抬起头问道:“方才打的有些狠了,没有出血罢??”
皇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陛下心疼了啊?”
“自家孩子,哪有不心疼的,可是这不能不收拾啊,朕得让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日后是要继承大汉的,若是从小养成了跋扈性子,那朕将来如何去面对父祖啊?”,刘熙说着,又问道:“没有伤着罢?”
“唉,陛下,他没有事,只是红肿了一些。”
皇后乖巧的坐在了刘熙的身边,握着他的手,问道:“陛下,怎么看你还是不太开心的模样?虎儿毕竟还年幼,陛下不必如此的。”
刘熙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朕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庙堂里的一些事。”
“尚书令又惹陛下生气了?”
“未曾。”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呢?”,皇后疑惑的问道。
天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皇后看他不愿意回答,也就没有追问,站起身来,揉捏着天子的肩膀,刘熙笑着,微微后仰,靠在了皇后的身上,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甜,“朕这辈子,估计都要闻不够这香味啊。”,皇后轻笑着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在这里胡说。”
“吕姬啊人各有追求,你说,当天子,应该追求什么呢?”
“国泰民安,大抵是如此罢。”
“不,你想错了,朕觉得啊,当天子,追求的就是一个名,但凡天子,都太在意天下人,乃至后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哪怕生性懒惰,贪婪好色,在外人面前,也要装作明君之模样,也爱听大臣们的夸赞,也想看看史官究竟是如何记录自己的言行举止。”,刘熙说着,似乎是有些感慨。
“反正,陛下是个明君,不必装模作样,也算是实现了追求。”,皇后说道。
“是啊,朕如今就在迟疑,是要做个明君,还是昏君啊。”
皇后不明白刘熙的意思,问道:“陛下何意?”
“朕在雒阳外盖了个房子,这房子啊,也不是朕一个人盖的,是之前从他人手里拿到的,朕加以改动,盖了屋顶,这屋顶修的非常的辉煌壮观,朕将这屋子给与了雒阳外的平民,让他们居住,他们都十分的开心,敬爱朕,可是朕最近忽然发现啊,这屋顶修错了,常常漏雨,可因为雒阳下雨少,这居住的人都没有发现啊。”
“朕就想拆掉这屋顶重造,可朕若是这么做了,只怕那些平民就要恨死朕了,恨朕不给他们一个避雨的地方啊”
刘熙笑着说道,皇后沉思了片刻,好似明白了什么,方才问道:“那陛下要如何去做?”
“朕正在想呢”,刘熙抬起头来,有些坚毅的说道:“朕从登基以来,勤勉治政,未曾有一日休歇,这屋子,是朕亲自修建好的,盖成了雄伟的楼阁,一切制度都在朕的手中走向了完美,孝康皇帝所留下的基业,在朕的手里走向了辉煌,朕自以为,自己不会愧对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