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飞空艇遮天蔽日地飞走了,夕阳西下,金黄的光芒照亮独孤箜篌的飞空艇,几个白衣女人走上舱甲板拜倒,是恒山派掌门人玉玲珑和她五个师妹,都是超级高手境界。
来的太匆忙了,玉玲珑风尘仆仆从西康方向赶到樟州附近,迎头看见遮天蔽日的飞空艇集群飞过,其中一艘飞空艇上有自己的徒孙,不停给自己发门派联络信号:参见师祖,参见师祖。
玉玲珑眼角渗出泪珠,不到一分钟,都没有时间回复徒孙,飞空艇就飞走了。
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自己不也投身到谋反的修真洪流中了么?
此时此刻,一首脍炙人口的修真歌曲已经在修真界流行:送道友,踏征程,默默无闻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修真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道友啊道友,当心半夜北风寒。
玉玲珑看到独孤箜篌乘坐的巨大飞空艇,就先不进城了,直接去拜见独孤箜篌,五个师妹还提着十个大箱子,都是独孤银庄的重要机密物品。
玉玲珑上到飞空艇甲板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在眺望远方。
玉玲珑和师妹们放下箱子,一起跪倒敬拜。
独孤箜篌说:“孩子们,起来说话,无须多礼。”
玉玲珑说:“禀太祖婆婆,奉元霸殿下令,我们来服伺婆婆,我叫玉玲珑,恒山派掌门,她们都是我的师妹。”
独孤箜篌招手说:“好孩子,到我近前来。”
玉玲珑恭恭敬敬走到独孤箜篌身边,独孤箜篌拉着她的手说:“孩子,辛苦你了,看你一路上风尘仆仆,还没有顾得上休息,先去休息吧,一会再来。”
玉玲珑说:“婆婆,我们不累,跟着您就行,能够陪您说说话,能够服侍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玉玲珑让两个师妹取来一件新道袍,伺候独孤箜篌换上,又拿梳子,先解开婆婆的长发,仔仔细细梳理过,再精心编好发髻,又用湿巾给婆婆擦脸,扑上淡淡的粉。
独孤箜篌记不清上一次扑粉是什么时候了,最少也一百多年了,修道成功多半得于清心寡欲,可是女人的天性在这一刻彻底苏醒。
什么是道?什么是女人的天道?一定要磨灭女人的天性吗?
独孤箜篌开始展现女性柔软的一面,轻轻地问:“好孩子,我该去哪里?”
玉玲珑温柔的说:“婆婆,元霸殿下正在选择有灵气的地方,准备建造宗祠供养婆婆,樟州没有灵气,咱们去神魔大陆看看好吗?”
独孤箜篌说:“好的,咱们就走吧,对了,你带来的箱子用不用交给独孤信?”
玉玲珑说:“不用,这都是银庄的机密,以前是用阵法保护的,现在形势越来越紧急了,让我们先搬运出来,等以后再说。”
这时候闻讯赶来了周梅和独孤晋,大家彼此知道人却没见过面,互相通了姓名,玉玲珑说:“主上有令,太祖婆婆不可居陋室,不可居无人,让我们贴身服侍。”
独孤晋说:“樟州穷山恶水,祖上不能久居,能否去灵芷看看有无灵气之地?”
玉玲珑说:“正有此意,我想赶快去,道友以为如何?”
独孤晋跪倒说:“祖上一路劳顿,子孙未及孝顺,却又要远行,子孙之罪也。”
独孤箜篌说:“没事的,你们都很忙,多照顾好自己。”
分别总是痛苦,独孤晋父母早都亡故了,想在独孤箜篌身上敬敬孝道,又没有机会。
巨大的螺旋桨开始旋转,锚链松开了,巨大的飞空艇开始上升,华丽的外表在暮光里镀了一层霞光。
独孤箜篌站在船头,飞空艇迎着夕阳而去,夕阳血红,这艘船就像逐日的夸父。独孤箜篌在玉玲珑的陪伴下,飞空艇开始从梧州飞往林芝。
独孤箜篌看着下方莽莽苍苍的黑沼森林,黑夜已经彻底笼罩了整个森林,看到了森林里妖气从生,却有一个孤独的人类在浴血奋战。
独孤箜篌看到了独孤信破烂的衣衫,伤痕累累的身体,当然也看到了一颗永不停息、不死不休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