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看着手里的两本小册子,和一张纸条呆呆的出神,她刚忙完店铺的生意,一回屋,就看到桌子上多了这些东西出来。
纸条是李应所留,上面写的很简单,只是告诉少女,他已经离开了白鹭城,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而这两本小册子,一本是祖传的练气诀,另外一册是他这十几年来武道凝聚的精华,他已经拜托玄武堂对唐家多加照顾,但是光靠别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要练气修行,希望她不要拒绝。
最后在署名处,则画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大熊,脸上的笑容傻呼呼的。
白衣少女发了一阵呆后,突然间跑出了屋子,冲进马棚,跳上一匹骏马就向出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城门外,人潮熙攘,南来北往的客商拥挤如潮,白衣少女急切的朝着四周望去,只见入目之处,都是一张张惊诧于美色的贪婪脸庞,那个永远表情淡然,眼神清澈的少年,却是再也不能看到了。在动也不动的待了半天之后,白衣少女叹了一口气,终于一脸寂寥神情的低声道:“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唐雨云……”
然后少女慢慢的骑着马往回走,其缓缓而行的背影,显得非常的孤单、忧郁!
在李应离开白鹭城后不久,城主王行舟大人就宣布把唐家第七代家主唐雨云收为了关门弟子,唐雨云有感师恩深重,将唐家的十几间商铺产业全部献给老师,作为拜师之礼,王行舟大喜之下,从此对她宠信有加。十数年后,唐雨云修炼有成,在王行舟驾鹤西归之后,得到朝廷任命,成为了白鹭城新一代城主。从此,唐家也成为了一个北地有名的武道世家,因为唐家子弟人人擅长兽形拳法,也被北地世俗武林称之为“兽王唐家”!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广袤的大地,一辆马车行驰在古道之上,一路往北而去。
李应和郭解正坐在此车上,这四轮马车虽然里面空间不大,但现在只坐着他们二人而已,也算是颇为宽敞。
这辆木制的马车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甚至显得有些陈旧,但里面倒收拾的颇为干净,而且拉车的两匹马也是正当壮龄,跑起来很是矫健,把车子给拉的飞快。
驾车的车夫,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黑瘦中年人,性格木讷,不善言谈。除非李应主动去问,否则他是不会开口说话。这一点让李应很是满意。
要知道,练气修行,最忌讳别人多加打扰,若是有个多嘴的车夫,光是应付对方,恐怕就要烦不胜烦。
在李应对面,昨天值守了一整晚的郭解,正半闭着眼皮,看来正在假寐中。
车厢里面堆满了十几个大大的包裹,里面除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金银财物外,就全都是些玄武堂费尽心力搜集而来的武技秘籍。
至于“灵纹秘传书”,因为关系重大,李应怕丢失了,所以贴身携带。
在车厢之内,李应仍然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两手自然分开放在膝盖之上,并轻轻的一呼一吸,有规律之极。
其体内的气息,则随着少年呼吸,微微的在经脉内游动不定。
仿佛两者之间,正在遥遥的互相呼应。
郭解睡了大半日,打了个呵欠,睁开了眼睛,看见对面的少年似乎连动也没动过,这几个时辰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让他不禁暗自赞叹。
说实话,在他心目中少年的资质虽然比他强上许多,但是这么年轻就修炼到如此境界,他是有些不太服气,总猜测着对方肯定是有什么奇遇之类的,但旅途中对方练习内气修炼之刻苦,却让其有几分骇然了。
李应除了必要的睡觉时间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催动着丹田中的内气,在冲击着练气第四层的壁垒。
甚至在吃饭说话的时候,都能看到其突然就入神了,呆立半天不动,然后手腕一动,就是连续几招刚劲凌厉的强横武技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