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
“殿下、王妃救命啊!”
门房小张,像是火烧屁股般,飞奔而来。
他身后,道衍和尚一身黑色僧袍,挥舞长剑追赶。
“这是干什么啊?”
朱标走出房间,拦在道衍和尚身前。
“他他……”
道衍和尚拿剑指着朱标背后的门房小张,恨得咬牙切齿。
就差那么一点,贫僧就变太监了啊!
“不是你说要自请宫刑,来殿下身边服侍的嘛?”
吴王妃吕氏也走了出来,她眉头紧蹙,疑惑看向门房小张。
门房小张指着道衍和尚破了个口子的黑色僧衣说:“殿下、王妃,你们看!”
朱标和吕氏聚精会神望来,果然在道衍和尚小腹前的僧衣上看到了个破洞。
“大师,您这……?”
朱标指着他破洞的僧衣问,道衍和尚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贫僧当时就是拱手行礼而已,拿着剑不方便,只能夹在双掌中间,不小心割破了僧衣。”
“仅此而已。”
道衍和尚这下也明白了。
又是一个曲解他闭口禅手语的货。
“他过来,一句话不说,就在那比划,我全靠猜的,谁知道他啥意思啊?”
门房小张很委屈,迎着吴王和吴王妃的质询目光,指着道衍和尚控诉。
朱标和吕氏这下子也听懂了。
朱标见多识广问:“大师,您是在修闭口禅?”
“阿弥陀佛,终于遇到个懂贫僧的人了!”
道衍和尚双掌合十,长剑丢到地上,双目含泪。
他自从修闭口禅以来,就没顺利过一次。
不是被燕王朱棣曲解他的意思,就是被黄子澄曲解他的意思。
今天好了,差点因为被曲解意思丢了小和尚。
修闭口禅,太难了啊!
“非大毅力者不敢修闭口禅啊!”
朱标感慨,瞟一眼身侧的吕氏。
可能被她猜中了,道衍和尚真的是父皇派来的高僧。
“大师所来何事?”
朱标单掌竖在胸前,礼貌询问。
吕氏挥手,门房小张与周围侍奉的丫鬟、仆妇都躬身行礼退下。
“殿下,贫僧能用闭口禅的手语和您交流不?”
道衍和尚满眼期盼,睫毛颤巍巍。
在朱标和吕氏对视一眼、交换眼色的时候,道衍和尚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可以的大师,不过,我们书房一叙吧。”
朱标笑着点头,抬手引路。
道衍和尚感动的涕泗横流,握着老朱交给他的长剑,跟在朱标身后。
吴王妃吕氏,招呼下人准备宴席,没有跟着过去。
书房中,道衍和尚与朱标分宾主落座。
“大师可否告知孤,所来何事?”
朱标开门见山,客气询问。
道衍和尚把长剑放在面前桌上,双拳相抵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
“你是说……父皇让你来的?”
朱标眼睛亮晶晶,真的被吕氏猜中了啊!
道衍和尚笑着点头,终于真的遇到之音了,完全能读懂他闭口禅的手语。
“那父皇要大师所来何事?”
朱标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问。
有一种期待,不自觉地在他脑中滋生。
道衍和尚点指面前长剑,而后指了指朱标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