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昂被移交给当地警方,但因为证据不足,第二天就已经被保释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回家,直接跑路去了八千多公里之外的卢森堡,他不敢再停留在香港了,因为昨夜的刺激让他已经不敢在那个怪物彻底被消灭之前再回家了。
他站在别墅里,默默的看着窗外的秀丽风景,旁边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看上去憔悴瘦弱而无神。
而在这两个的身边,坐着一个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的外国人,他表情严肃的说:“潘先生,我并不喜欢跟东方人做生意。”
“价钱你开,骑士先生。”
“哦?那我需要您支付百分之八十的定金。”
“可以。”
正当施罗德美滋滋准备收钱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号码,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但还是站起身:“不好意思,请稍等。”
他走到门口,接上电话,里头传来谷涛的声音:“朋友,你好呀。”
“没有什么事请不要联系我。”施罗德压低了声音:“如果让机枢主教发现,我的人生就走到这里了。”
“放心吧。”谷涛笑呵呵的说道:“我这次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给你个忠告的。”
“什么忠告?”
“不是什么生意都能接的,但是你不妨让你最讨厌的那个人来接啊。”谷涛的声音带着戏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施罗德挂上电话,匆匆走进屋里,朝潘昂深深鞠躬:“抱歉,潘先生,你的护卫任务我无法承接。”
潘昂愣了一下,他转过身,诧异的问道:“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十分抱歉。”施罗德直起身子:“恕我不能为您提供护卫。”
“你们骑士团也会出尔反尔?”潘昂深吸一口气,怒斥道:“我跟你们主教是朋友!”
“哦,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紧急任务,但是我可以推荐我的一位同行来为你服务。”施罗德笑着说道:“他的能力比我更强也更加有经验。”
潘昂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点点头:“洗耳恭听。”
很快,在施罗德离开不久,被他推荐的人带着过来了,这是一个桀骜的金发青年,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身材高大,而且还透着一股子高贵的气息。胸口别着一枚紫罗兰胸章,手腕上还缠绕着一条带有十字架的手链。
“潘先生,你好。这位是高级圣裁者,圣马拉。”一个翻译走上前介绍道:“很高兴认识你。”
名字里都能带圣的,一般比较牛皮,比如沙漠图里的圣马丁。而潘昂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他带着怀疑的表情皱起眉头说道:“施罗德先生向我推荐你,他说你各方面都要强于他。”
“他没说错。”圣马拉笑着说道:“他是个屡战屡败的废物罢了。”
“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潘先生,我的价格可是要高于施罗德那个废物的,你确定你能接受吗?”
“当然。”潘昂面露笑容:“如果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根本不是任何问题。”
“很好,那么我需要你直接支付全额的雇佣金。”
“没问题。”潘昂深吸一口气:“但你们必须要保护我的安全,至于后续的费用,我会在每个月的月初支付。”
“很好。”圣马拉这才露出笑容,朝潘昂伸出手:“那么潘先生,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一起之后没多久,他的人就开始布置起来,一个月两亿欧的护卫费用,远超过六子那边的费用,但潘昂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六子那边,但当他们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头直接给拒绝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人家就根本不接他们的单子。
后几经波折,潘昂最终联系上了这边的骑士团,他们也有类似的业务,只是他们的服务态度很糟糕而且收费还非常贵,贵到一般人难以承受,即使是潘昂在付钱的时候也哆嗦了好几下,但想到那天晚上的恐怖画面,他并不认为这些钱比他的命值钱。
看着在别墅里严密布放的圣骑士们,潘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躺在床上终于可以安然入睡了,从那夜开始,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管家的头滚落在他身边的样子和那个连子弹都不怕的怪物让他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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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波涛滚滚,一艘邮轮正缓缓驶过马六甲海峡,直奔向阿姆斯特丹,这是一艘从香港到阿姆斯特丹的豪华邮轮,它将在海上航行21天,中途停靠十一个港口,这艘邮轮号称是复刻版的泰坦尼克,不管是从外观还是从豪华程度上都和当年的泰坦尼克相当,只是它配备了现代化的雷达等装置,所以并不存在触山沉没的情况,穿上拥有890间客房,最大的客房甚至包括了泳池和桑拿室。
不过虽然他号称现代的泰坦尼克,但并没有像泰坦尼克那样拥有下等人船舱,但为了能够尽可能的创收,原本的廉价船舱都被改造成了货仓,里面放置了很多贵重物品和一些船上宾客要带往欧洲的货物。
因为船很大,虽然货仓是有专人看护的,但在海上相对是安全的,所以看护的人也并没有太上心,这就给悄悄上船的杨家伟一定的生存空间,他现在蜷缩在闷热的货仓里,透过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通风口看着外头的天空。
他已经在船上漂泊了十天了,这十天的时间里,他食物的来源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绕过摄像头去厨房搜一点边角料,偶尔也会吃一点船上的老鼠和蟑螂,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反复的看着已经被过度抚摸而泛黄的照片,还有一叠从警署中盗取的潘昂的资料,以及从谷涛那里顺走的关于他的阿雯的报告材料。
心中的恨并没有因为这十天的时间而熄灭,反而像是发酵一样,越来越狰狞也越来越厚重,他不知道还有几天才能抵达目的地,但他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海面偶尔会有些许颠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出去透一口气,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停留太长时间,出去找食物的时候更加是小心翼翼。他利用在反恐部队服役的经验早就摸清了游轮上摄像头的布局,也知道了该怎么躲避这些摄像头,但他仍然选择大部分时间都蛰伏在货仓里,不想节外生枝……或者单纯的就是不想再给谷涛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他从逃出来的那天心里就对谷涛心存感激,他知道长官是故意让他离开的,不管是支开所有人还是告诉他那扇窗户没有设防,甚至延迟三小时才开始对他进行通缉,这个时间差里足够他干很多事了,比如去警署窃取潘昂的这资料又或者悄悄从水下进到这艘邮轮里。
而如果他在这里被发现,势必会给谷涛带来无尽的麻烦,因为这里是大海上,他无处可去,除了杀光这里所有人之外就只剩下束手就擒了,大开杀戒是他不希望看见的,但火焰还没熄灭,他也做不到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