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奢华阔气,就算是苏州最著名的几处园林,都不能与之相比。
“这个王大善人,他可真会花钱呀!”沈决不禁又开始感叹,问那个带路的管事,“你家老爷做的什么买卖?”
“什么都有,酒楼钱庄,盐茶粮油,珠宝丝绸,海运河运。”管事的腰被刀子顶着,战战兢兢把自家老爷的老底报了一遍,“但我家老爷是个本分的商人,从没干过坏事,还常常救济穷人,各位大人,你们方才也看到了,我家老爷他真的是个好人呀!”
“是不是好人不是你们说了算,卖盐的能有几个干净的。”沈决吓唬他,“我们既然找上门,自然已经拿捏了他的把柄,你要是不想成为同犯,就快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管事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竟嚎啕大哭起来:“官爷饶命呀,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老爷他真是个好人呀!”
“……”几个人全都愣住。
这胆子,这脑子,是怎么当上管事的?
“嚎什么嚎,你家老爷我还没死,在这里嚎什么丧?”正厅的台阶上出现一人,冲这边骂了一嗓子。
那人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材略瘦但很挺拔,穿着上等的丝绸,腰带镶宝石,发髻束金冠,通身都写着两个字:有钱。
这个有钱人,长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又灵动,像黑曜石一样闪着光。
两方隔空对视,都觉得对方有些熟悉,片刻后,沈决四个同时叫出一个名字:“王三宝!”
王三宝也终于认出这几个穿便装的正是在山上遇到的那帮人,微一愣神后,撒腿就往屋里跑。
正要把门关上,一道寒光闪过,门上便多了一把飞刀,刀刃深深扎入门板中,只余刀柄在外。
“我草,要命啊!”王三宝张大嘴巴,两只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江潋收回手,目光沉沉看着他:“你若觉得自己的脑袋比门结实,只管接着跑。”
王三宝打了个哆嗦,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又重新走了出来。
“不跑了,我不跑了,督公大人饶命!”
管事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老爷,我是被逼的,我哭那么大声就是为了提醒你,你为什么要出来呀!”
“行了,别嚎了,快去给贵客沏茶。”王三宝举着手下了台阶,来到江潋面前,露出一脸谄媚的笑:“督公大人真厉害,人狠话不多说的就是您,您老人家一路辛苦,快到寒舍喝杯茶吧!”
江潋冷笑:“王大善人真是客气,这样的寒舍咱家也想要一个呢!”
“好说好说,督公大人想要只管拿去,只要您老人家不嫌弃就好。”王三宝点头哈腰地说道。
“不嫌弃。”江潋淡淡道,回头吩咐望春,“这事交给你,天黑之前跟王大善人把地契房契交接好,明日咱家要搬进来住。”
“好的干爹。”望春愉快地答应下来。
“……”王三宝倒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傻了,“真,真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