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薛初融问。
江潋摇头:“没了。”
薛初融:“……”
掌印大人真是不解风情,你就算道谢,好歹也多说两句,比如大恩不言谢,你的心意我明白之类,哪怕说句有机会请设宴答谢你,也比干巴巴的一句“我谢谢你”要好吧?
唉!
这人凉冰冰不苟言笑的,还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若宁小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薛初融摇摇头,正要走,又被沈决叫住。
“薛状元也代我向若宁小姐传个话。”沈决大声道。
江潋面色一冷,眼神又变成刀子直往他身上扎。
“看什么,看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不是要请旨退婚吗,怎么我说一句你就恨不得要捅我两刀?”沈决喊道,“我就是想让薛状元告诉若宁小姐一声,她承诺我的银子该兑现了,不行吗?”
江潋:“……”
薛初融又等了一会儿,见两人都不说话了,便再次告辞,带着那孩子转身离去。
此时已近二更,皇城的街道冷冷清清,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沿途悬挂的宫灯映照下慢慢走远。
“望冬,去送一送,确认他们安全了再回来。”江潋吩咐道。
“是。”望冬在暗处应了一声,一道黑影掠过,倏忽消失不见。
沈决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侧首对江潋正色道:“这孩子来得多是时候呀,你若借此机会再深挖一下,兴许就能一次把宋悯整死,结果你却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他,真是白瞎了若宁小姐的一片苦心。”
“不,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江潋本不想多说,许是因着那句“白瞎了若宁小姐的苦心”,他又忍不住想解释一下。
“皇上现在对宋悯还念着旧情,我若非要往死里整他,只会让皇上对我心生不满,宋悯正是明白这点,才会肆无忌惮地对我出手,因为他知道,即便事情败露,只要他搬出和皇上十几年的情谊,再假装昏迷一下,皇上就会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娘的,原来他方才昏迷是装的吗?”沈决惊讶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么个谪仙下凡似的人儿,居然玩这种卑鄙伎俩。”
“他只会在皇上面前装,因为这是他的法宝。”江潋说道,随后嫌弃地看了沈决一眼,“沈指挥使心思如此单纯,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不等沈决开口,紧接着又道:“咱家似乎找到锦衣卫不景气的原因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锦衣卫不景气是因为我吗,我也很聪明的好吧?”沈决跳脚表示不服,“我只是太过光明磊落,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而已。”
“呵呵!”江潋干笑两声,懒得理他。
沈决也不管他信不信,自顾自又道:“按说皇上也不是个心软的人,为何偏偏对宋悯如此纵容?”
江潋抬眸看向黑漆漆的夜空:“因为皇上生性多疑,没有几个人能让他真正放心,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两个,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维护。”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沈决摊摊手,“他要是一直这样,你岂不是一直拿宋悯没奈何?”
“所以就得好好利用他的疑心病。”江潋幽幽道,“上次你收集的宋悯和五皇子来往的证据,已经在皇上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接下来你只要继续盯紧他们,静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将他踩进泥里,让他再也翻不了身,你记住,杀死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不必非得把自己弄一身血。”
沈决听他说完,半晌咂咂嘴:“好吧,我果然没有你们卑鄙。”
“所以锦衣卫才会不景气到连一个孩子都瞧不上。”江潋淡淡道。
“……”沈决噎了下,随后反击道,“可是我们有小弟弟。”
江潋:“……”
说得跟谁没有似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