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杜若宁进来,望春望秋望冬同时开口叫了声:“干娘。”
江潋刚抬起头,被这声干娘惊得一口水喷出来,喷了望春一脸一身,自个也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你们,你们叫她什么?”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红透了。
望春忙放下水杯,顾不上自己一身的水,先拿帕子先给他擦干净:“干爹,您别急,我们是在叫干娘。”
江潋大口喘息,有气无力地问:“谁允许你们这样叫的?”
“我呀!”杜若宁笑着走到床前,把望春拉起来,让他去洗脸,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笑眼弯弯地与江潋对视,“是我让他们这么叫的,督公大人有意见?”
不等江潋说话,她又接着补了一句:“有意见也得忍着,你的命可是我历尽千难万险救回来的,就算没有皇上赐婚,你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江潋:“……”
什么意思,他的命难道不是景先生救的吗,和烦人精有什么关系?
原来睡梦中听到的那一声声干娘就是春夏秋冬在叫她,还没过门就迫不及待要当干娘,她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江潋满腹疑惑,又有点嫌弃,正要质问杜若宁,视线不经意落在她纤细修长的脖颈上,发现上面有紫色的掐痕,眉头深深蹙起。
“脖子怎么了?”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啊?”杜若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下,感觉有些隐隐作痛,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她立刻嘟起嘴做委屈状,“为了给你找解药,我差点被宋悯掐死,让你儿子叫我一声干娘你都不乐意,没良心。”
“……”
江潋自动忽略最后一句,精准地捕捉到宋悯的名字。
他在心里略一思索,大概能想到是怎么回事,脸色瞬间笼上一层寒霜。
宋悯个王八蛋,算计他还不够,居然还敢对他未婚妻下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未婚妻这个称呼突然冒出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忙正色道:“咱家知道了,你受的委屈咱家会帮你讨回来的。”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督公大人会给我撑腰的。”杜若宁的委屈一扫而空,笑着对春夏秋冬眨眨眼。
被她这么一搅合,江潋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懒得计较,便没再追究望春他们叫干娘的事。
“你们先出去吧,咱家和若宁小姐有话要说。”他对几人吩咐道,又向景先生颔首,“先生特意为咱家而来,辛苦了。”
“不辛苦,督公客气了。”景先生还礼,和望春四人一起离开。
房门关上,江潋撑着身子往上坐了坐,定定地看着杜若宁,开门见山道:“你昨晚说有个秘密要告诉我,是什么秘密?”
杜若宁愣了下,瞪大眼睛道:“你这个人太可恶了吧,居然装睡?”
“我没有装睡,我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而已。”江潋看在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骗人,我不信!”杜若宁翻他个白眼。
“我有必要骗你吗?”江潋道,“如果我能动,岂会任由你趴在我身上睡觉。”
不但流了他一身哈喇子,还压麻了他半边身子,还好意思说他装睡。
“什么叫趴你身上,只是枕了下胸口而已。”杜若宁不觉红了脸,随即又反过来控诉江潋,“你就是骗子,你明明会动,也会说话,你还拉着我的手叫公主别走……”
“胡说!”江潋顿时变了脸色,想要否认,却又想起自己叫她单独留下的目的,当即冷声道,“我认识长宁公主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