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二对王勣说的话,丝毫不怀疑。
依照以往柳白的行事作风,这种事情,他不是干不出来。
不过,请王勣出山是他朝思暮想的事,哪里还会管柳白用什么方法?
他不仅不会责怪柳白,反而要大加赞赏!
跟王勣说完话,他看向柳白,道:“柳白,这一次你又立了一桩大功劳,想得到什么赏赐?”
柳白呵呵一笑,道:“柳白不敢居功!”
“那朕就先将你的功劳记下,日后一并赏赐!”
见李二对柳白说话的态度,王勣心中‘咯噔’一下,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找主持公道的人,找错了...
念及于此,他心中更加愤怒了。
“大临、执礼!你二人说,老夫何曾诓骗过别人?”
温彦博和杜淹心中哀叹。
柳白是那么好惹的吗?
以他立下的功劳看来,只要不造反,李二就得把他当个宝一样捧着。
可师叔发话,两人也不能沉默不语。
“师叔说的是...”
王勣又指着群臣,道:“你们评评理,他挟持老夫,难道是正义之举?”
这些人都算是他的晚辈,而且,他也曾亲自教导过不少人,自然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说话。
可群臣依旧看天的看天,闲聊的闲聊,不理王勣这茬。
笑话!
谁会在李二面前,说柳白的坏话。
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身家性命和王勣的颜面一比,他们果断选择了前者,没有丝毫犹豫。
温彦博偷偷拉了拉王勣的衣角,用极低的声音,道:“师叔莫要再多言了,弟子回头再跟您解释!”
王勣出气都打哆嗦了。
他本来就是火爆脾气,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房乔,你来说!”
人群中的房玄龄,嘴角抽搐了几下,心中暗暗叫苦。
他上前几步,冲王勣一拱手,道:“王师,以玄龄对柳白的了解,似乎...似乎做不出这等事情。”
王勣不可置信的指着房玄龄,胡子都在颤抖。
“你等枉称朝廷重臣,竟然不顾是非,颠倒黑白!”
房玄龄只能陪着笑说好话。
他当朝首辅的身份,在王勣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的,当年还未入朝之际,他也在王通门下受教过几日。
柳白就这么笑呵呵的,站在旁边看热闹。
反正人都已经带回来了,至于擦屁股的事,就要交给李二来办了。
果然,李二开口道:“王先生,是非曲直,朕自然会查个清楚,日后定会给先生一个交代!”
王勣见没人肯帮他,知道今天的状肯定是告不成了。
只要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朕已在宫中设宴,还请先生随朕,一同回宫!”
王勣摇了摇头,道:“陛下的美意,草民心领了,只不过路途劳顿,草民甚感不适,还是来日再入宫吧!”
他还在担心自己的那些藏书,不亲眼看看,总觉得别扭。
“既然如此,王先生就先在泾阳歇息几日吧,朕在宫中静候!”
......
李二带着大队人马走了,王勣坐在前往柳家的马车里,越想越生气,把车厢锤得砰砰作响。
跟着他一块走的温彦博和杜淹,胆战心惊的坐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