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孩子是丞相大人的,可有凭证,孩子的母亲又在哪里?你可要明白,丞相府可不是你一介草民能够攀附的。”
在听到有人跪在丞相府门口,抱着一个孩子说是薛延年的后,许幼静第一时间将人带入了府内自己的院落里面。
她看着跪倒在地的稳婆,眼睛里面满是不安。按照月份算下来,唯一合理的推测,就是这个孩子是她的姐姐,当今的太后娘娘所出。可只要想到是这样一个事实,她就害怕的忍不住发抖。
当初她帮着许巧巧将消息传递出府之后,便冷眼旁观,看着薛延年从丢了姐姐之后的歇斯底里,再到如今对茶馆、悦己阁冷漠无情的封杀,她清楚的知道,许巧巧再也不会回到丞相府了。可她并没有因此而虏获薛延年的心,反而从此之后,薛延年再也没有去过她的房间,就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般,让一心求子的她苦求无门。
而今,却有个稳婆抱着这么一个月余的孩子来说是薛延年的,叫她如何不嫉妒,如何不惊恐,这比之前的那个庶长子薛宁还要可怕、尊贵的多,训不得,打不得,只能日日供奉起来。
“回夫人的话,老奴只是收了银子替人办事。月余前,一位说不出话的夫人诞下了这位小姐,主家当日就离开了宅院,只给老奴留下了几个打下手的人和这个孩子,让老奴养上月余后送来丞相府,说是丞相大人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许幼静让稳婆将孩子抱近看了两眼,这绝对是薛延年的孩子,眉眼之间格外相似。
“那位夫人走之前可有说了什么?”
“没有,那位夫人走之前已经昏睡了过去。”
在府门外没有看到稳婆的薛延年,按照下人的话,追到了许幼静的院子内,刚到院门口便听到了这些话,不由开口出声询问道:“当日就离开了?你所说的宅院又在哪里?那位夫人怎么会昏睡着离开?”
许幼静看到薛延年,连忙站起了身,说道:“夫君,妾身听闻有人在府外称孩子是夫君的,怕事情闹大了御史弹劾,便带到了妾身的院落。”
薛延年胡乱点点头,只顾盯着稳婆,再次问了一遍。
许幼静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将头偏到一边,如今的她甚至不能赢得薛延年的一个眼神了。
“回大人的话,是生产完当日便离开的。主家的那位大人让老奴喂了那位不会说话的夫人一碗迷药,宅院就在京都西城的北巷子里面。”
薛延年闻言身形晃了一晃,闭上了满是悔意的双眼。
果然许巧巧是不愿意的吗?居然被夏朝阳的人喂了迷药带走,甚至就一直躲在京都内他都没有发现。而他却一直误会许巧巧是主动跟着夏朝阳的人逃离丞相府!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半晌才开口继续问道:“院内可还有个一岁多的公子?”
“是还有位小公子,管那位夫人叫娘亲。”
话说到此,薛延年已经确认这女婴就是许巧巧与他的孩子,不由上前两步,将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看着长相酷似自己的女婴和襁褓里面他送给薛宁的那枚玉佩,薛延年的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呜咽。
许幼静咬紧了牙关,薛延年的反应已经明明白白说明了这个孩子就是他与许巧巧所生,那么那个小公子是谁?怎么会喊许巧巧娘亲?莫非也是许巧巧所生?
许幼静默默推算那个小公子出生日期,那段时间许巧巧确实不在京都。
可如果她嫁过来之前,许巧巧就给薛延年已经生了一位长子,那还为她主婚,让她嫁过来究竟算是什么?
许巧巧给薛延年的补偿吗?还是许家推出来拉拢薛延年的砝码?
许幼静完全不想再看薛延年这副对许巧巧情深似海的模样,捂着嘴扭头离开了厅堂,她得静一静,才能忍住不讲此等丑事宣之于众。
许幼静的离开并没有吸引薛延年的注意,他仍旧紧紧盯着怀中的孩子,对稳婆说道:“既然如此,你便留在府内继续看护本官的女儿。那位夫人,可有给小姐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