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结束之后,薛延年毫无即将成为官员,不能私自入宫的情况,非常自然的返回了自己在宫内的寝殿。
这样其他共同参加殿试的贡士们不由目瞪口呆,就说那个张家嫡子临死之前胡乱攀咬什么,这个薛延年不就是现成的。
一个小太监匆匆上前,拦住了程宏明。
“程贡士,皇上召见。”
程宏明闻言挑了挑眉毛,这是太后娘娘召见他?
也是,面子上直接召见一个被传言为自己男宠的人毕竟不好,但若是打着皇上的名头,自然就不一样了。
程宏明跟着小太监离去后,余下的贡士们窃窃私语,果然当过太后娘娘的男宠就是不一样,皇上都会亲自召见。
程宏明被小太监带入殿中后,毫不意外的看到许巧巧正端坐于主座。
“多日不见,倒是不知道程公子原是一位举子,居然还参加了本次恩科,还好柳意发现的早,不然怕是要耽误了你。”
“学生参见娘娘。娘娘言重了,学生对娘娘与柳公子一直心怀感激。”
“时间不多,就不说这种废话了,你在殿试上这般使眼色,所为何事?”
程宏明当即细细将当日在丞相府诗会上,丞相大人漏题,以及这些日子查访、对比的人员情况一一说于许巧巧听。
“娘娘,举子们寒窗苦读多年,丞相大人此举当真是寒了天下学子之心,更是辱没了太后娘娘开设恩科的求贤之心。”
许巧巧有种被雷劈了的错觉,她好像在开始准备会试之初,便担心会不会有徇私舞弊之事来着。
可是她都没有说出来,这个乌鸦嘴不要这么准!
“哀家理解你的心思。你将比对出来的人员名单抄录给哀家,哀家会酌情处理。此事不能大张旗鼓,丞相府刚刚熬过柳氏一案,若是再闹出泄露会试试题一事,哀家就当真就保不住许家了。”
程宏明闻言睁大了眼睛,惊呼道:“娘娘怎可如此?这如何对得起天下学子十年的寒窗苦读?”
许巧巧闻言挑了挑眉毛,她以为程宏明此人只是脑筋发死,没想到还是个心怀正义之士。
“那你会答应丞相大人做哀家的男宠就对得起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读了?”
程宏明顿时哑口无言,当年是为了给自己与母亲挣条活路,才会答应丞相大人做太后娘娘的男宠。
如今又因着柳公子的搭救,他才得了自由,却也因此忘记了殿上高坐的那位太后娘娘本就是丞相府家的小姐。
“心怀正义是好事,能够想着为天下学子讨公道更是勇者。但是哀家也有哀家的迫不得已,今日的许家还没有到可以除名的时机。你可以放心,哀家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结合这次殿试的答卷,给这些提前知晓会试考题之人,一个合适的名次以及适当的惩罚。至于始作俑者,哀家或许会放下一时,但是人终究会为他曾经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未到而已。”
程宏明不再多言,太后娘娘肯跟他解释这些事情,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刚刚是他自己失了分寸。
许巧巧见状也不准备继续劝说,谁还不能有个自己的信仰和执念。
何况易地而处,她若是考生,知道此事,也会义愤填膺。
可惜,如今她是一个上位者。
她其实不在意这些大臣是靠什么手段上的位,她只在意这些人能不能把自己所辖之事做好,能不能为民造福,维持国家稳定,至于这些小动作,哪个地方都会有,她只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尽力维持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