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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洁白回到公寓时是晚上十点,楼道间的声控灯遽然点亮,防盗铁门上是八个狰狞的血字:杀人偿命、血债血还。
一瞬间寒意四起。
她错愕在原地,比起恐惧,更多的还是绝望。
原来无论换了多少名字,又逃离了几座城,这个世界依然没打算放过她。这些带着恐吓和威胁的红色油漆字,第一次出现在她生活中是六年前,那会她还是个软弱胆小的高一女生,因为害怕和委屈哭得撕心裂肺。忘了哪天开始,她不再哭。只因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所有与命运对抗的方法中,哭最没用。
洁白战栗着掏出钥匙开了门,双肩包都顾不上取便径直走向尽头的储物间。快有大半年了吧,果然最终还是得用上这瓶备着的汽油。
在洁白的眼里,汽油只有两种作用,一是快速清洗掉油漆,二是在绝望时浇到自己身上。遗憾的是,洁白的父亲选走了第二种。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洁白强迫自己冷静——没什么大不了,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样,迅速清理现场,第二天就找隔壁尖酸刻薄的包租婆退房,哪怕为此扣掉所有押金也无所谓。辞去手上的兼职,舍弃就读半年的夜校,然后逃走。
洁白垫起脚在木柜顶层找着汽油瓶,一台电风扇却出其不意地砸落在她的额头上。尖锐的疼痛让她跌倒了,反应过来时已是满脸的血。
深深的无力感就在那一刻蔓延至全身。她颓座在原地,花了很长时间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
止血。还是找汽油?
最终她决定先止血,她得活下来。
说来奇怪,每当洁白决定继续苟延残喘时,便总有更大的灾难等着她,像一个恶毒的诅咒。
唯独这次,命运似乎收起了残忍的大手。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