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不懂,看向牛爷,牛爷介绍道:“老板,这是唐寅的李端端落籍图!画面中的唯一男性就是唐代进士崔涯,传说他每题诗于娼肆,必传诵于街头巷尾,妓院生意的好坏都与他的褒贬态度息息相关。”
牛爷随手一指崔涯继续道:“老板,您看,为了显示他的权势地位,唐寅将他置于一个三角形构图的顶端、明显大于身边四个女性。”
何雨柱揣测道:“我以前看过不少古代画作,好像男人都会别的女人大一些,如果是皇帝,其他无论男女貌似都要小一些,原来这是用来突出地位的?!”
牛爷点头道:“正是如此!”
何雨柱继续问道:“那这幅画,又有何典故,让崔涯看上去表情如此倨傲?!”
牛爷扭头看向老王头,问道:“王老,你对这幅画最熟悉,要不你来说一说?!”
老王头笑道:“一事不烦二主,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还是继续说好了!我口渴,想多喝点茶水!”
“得嘞,那我就继续献丑了!”
牛爷笑笑,继续说道:“老板,这里面的典故斯这样的,此女名叫李端端,乃是当时的名妓,由于名妓李端端没接待好崔涯的朋友张祜,崔涯就写诗嘲笑她长得黑,傍晚时不说话都看不到人,鼻孔如烟窗一样大,耳朵像饼铛,头上只插根梳子丑得活像西域昆仑山上的半个月牙。”
“我去,这个崔涯还真是会挖苦人,估计李端端要气坏了!”
何雨柱笑道。
牛爷笑道:“李端端生气是必然的,不过也不敢得罪崔涯,只能忍着,不过极尽刻薄的措辞即刻影响了李端端的生计,李端端少了收入,加之是个性情直率的美人,竟然去找崔涯理论。据唐代范摅《云溪友议》中记载,李端端当时是伏地哀泣,也有其它记载说她施以媚态……”
“咦!这好像不对吧?!”
何雨柱仔细看着李端端的神情,疑惑道:“这个李端端貌似没像你说的那样哭啼,也没没有试图勾引崔涯呀?!”
牛爷笑道:“老板,你说得对,不过唐寅这样画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您看,云溪友议的记载不可能出错,可唐寅笔下的这个李端端却颠覆了这些印象,并使她与对面站的笔直、穿着正规,头饰繁琐的侍女形成了鲜明对比:除了简单头巾和胸挡的两小块稳稳的红色,李端端身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五官相貌也没有画的很娇艳。外在美的削弱使得观者可以转去关注其内在的美好。她身姿随意、自顾自地拈着一朵白色牡丹花,目光甚至都没在崔涯身上。这样一个不屑于权威、洒脱飘逸的形象又何尝不是唐寅对自身的写照呢?”
何雨柱这些日子为了盘点历史的事情,也看了不少史书,沉吟道:“我记得唐寅好像多次考举人没考中,还有被宁王抓取,不得不装疯卖傻,才得以逃脱回家!难道这幅画真的是用李端端自比自身遭遇?!”
“老板,果然高明!”
牛爷奉承一句,继续道,“我刚才还没说完,面对一个才情秉异、胆略兼备的美女李端端,崔涯无法不为之折服,随即承认错误并另题一绝以推翻先前评价:“觅得黄骝被绣鞍,善和坊里取端端。扬州近日浑成差,一朵能行白牡丹。””
老王头听得上瘾,故意问道:“老牛,你可知善和一词的出处?!”
牛爷笑着摇头:“我没那么博学,还真不知道!”
这话不假,牛爷只是对古董知之甚详,但词汇用语的出处那就涉及到学文知识,不是他一个败落户鞥知道的了!
老王头又看向何雨柱,何雨柱也笑道:“我也不知道,不如王爷你给我们继续解惑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