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嬴胡亥在清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
半闭着眼睛的他,在宿醉后头脑的胀痛下,忽然想到了一首小词,便闭着眼睛,下意识的念了出来。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当真是好句子……”那温柔的声音再度从耳边传来。
嬴胡亥这才睁开眼,看着身边满面春色的吕长姁。
“昨夜是你侍奉朕的?”嬴胡亥缓缓地说道。
吕长姁满面羞涩,取来温热的醒酒汤,递到了皇帝跟前:“宿醉伤人,还请陛下喝下这醒酒汤吧。”
“皇后呢?”嬴胡亥端起醒酒汤,仰头一饮而尽。
浑身上下酸麻肿胀,喝下醒酒汤,缺不可能一时间就令人解乏。
吕长姁看出皇帝不太喜欢自己,便低声道:“正在宫中歇息着。”
“宣她过来……算了,朕过去,今日无有朝会,你也跟着朕一并过去。”
吕长姁闻言,面上露出惊喜之色来,急忙起身为嬴胡亥穿衣。
嬴胡亥看到吕长姁光洁脖根上的红印,忍不住道:“朕昨天晚上喝醉了,你没事吧?”
“妾身能得侍奉陛下,本就是天大的恩宠了。”
嬴胡亥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人,若是论姿色,绝对是超凡,比之于吕雉,尚且有过之而不及。
“你家族中的情况,朕也听说过,当初你父亲为了躲避仇家,这才在沛县安家的,说来奇怪,那为什么不把你嫁给刘季,反而将吕雉嫁给刘季?”
吕长姁露出嫣然笑颜来:“我素来就看不上那个糟老头,更况且……”
“况且什么?”嬴胡亥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的嘛。
“我父亲似乎并不喜欢小妹,所以才会如此的话,至于那些流言,说什么刘季会显贵的话,其实是有人悄悄散布出去,为的就是让我父亲上当。”
“嗯?”嬴胡亥好奇起来:“按照常理来说,你父亲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上当。”
“这个妾身就不太清楚了。”吕长姁道:“再者,我父亲自说会相面之术,看刘季面孔,贵不可言,所以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嬴胡亥点了一下头,到也没多想,这基本上和他所知道的历史,差不多是相互吻合的。
皇后还在睡着,嬴胡亥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忌讳,他直接凑到了熟睡的蒙蕙耳朵边上,哈了一口热气,这才低声道:
“昨天晚上去谋逆造反了?现在还在睡着?”
“别闹……啥谋逆不谋逆的,将来本宫的儿子就是太子……皇上?”
蒙蕙迷迷糊糊的睁眼,猛然惊坐了起来,随即又一脑袋往后靠,倒了下去:
“我天亮的时候,才从宫外回来呢……让我再睡会儿。”
“起来起来!”嬴胡亥像是拖着死狗一样,扯着皇后的双脚。
远处,吕长姁看到这一幕,目中自然是无比羡慕,诺大的后宫中,恐怕也没有几人可以和皇帝这样胡闹了。
换成是仁妃或者是慧妃,不管再累,看到皇帝来了,恐怕立刻就会忍着疲惫,直接坐立起来,认真对待了。
最终,蒙蕙还是无法承受皇帝的胡闹,只好着宫娥穿上衣裳,哈欠满天的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