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董翳兴奋无比,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跪在暴雪中的背影,低声道:“陛下,那这些俘虏?”
嬴胡亥道:“你看白泽麾下军卒如何?”
“绝对的猛士,以一当十,绝对不在话下,而且末将看他们手中好多人都有横刀,方才一交手,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匈奴军就让他们砍了一千多。
要不是末将灵机一动,大声呼喊着招降,恐怕这会儿功夫,这些匈奴军就已经让他们杀光了!”
“匈奴军士气太低落,从我们带来的两千军中留下五百人看守,剩下的人全部压上去!”
“喏!”董翳拱手领命而去。
片刻时间后,一个五百人主来到了费草儿跟前,他看了一眼费草儿草草包扎起来的伤口,笑眯眯的说道:
“方才我就在边上看着,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费草儿坐了起来,看着周围蹲在一起的部下,心中一阵发闷:“我们这是在等死吗?”
“应该不会杀了你们。”五百人主笑了起来:“拖了你们投降的福气,我也不用领着兄弟们在风雪里厮杀,你放心,只要你约束好你下边的这些人,到时候我一定给上边说,你们是真心归降,没有背叛的心思,那不就不会被砍了?”
“嘿?”费草儿忍不住苦笑,这秦人将领一个比一个滑头,面上笑嘻嘻,但是随时都可能拔刀把自己剁了。
要是把自己和这个秦人武将的身份对换,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笑嘻嘻的和他说话,而是会毫不留情的羞辱他。
甚至于将那些已经投降的俘虏随意虐杀,来发泄心中的恨意。
“老哥有酒水吗?给赏赐一口。”费草儿哀求道:“我知道你们秦人的规矩,抓到的匈奴人现在不杀,要充作奴隶,还未请教老哥尊姓大名!”
这五百人主从厚重的甲胄地下摸出来了一个酒壶,丢给费草儿:“虞伯!”
虞伯叹了一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统帅一万军,就跟在李信将军麾下北上,结果我一万人都和你们匈奴的右贤王打光了,我堂堂将军,现在也变成五百人主了。”
“咳咳咳——”这匈奴千夫长剧烈咳嗽了起来,惊恐的看着虞伯。
“放心,我还不至于杀你们这些俘虏泄愤。”虞伯把自己的酒壶取了过来,自个儿喝了一口气,倒也不嫌弃这匈奴千夫长喝过。
“劳资以前推举了一个叫做娄敬的小老弟作锦衣卫千户,没曾想这小子最近立了大功,升官以后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说着,虞伯忍不住笑眯眯的盯着千夫长费草儿:“你说的不错,我秦人现在喜欢把你们匈奴人变成奴隶,按照我这一次的战功,一万军打光了,到现在只剩下五百人,自己都让兄弟们从死人堆里拔出来好多次,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
费草儿从这秦将的笑容中感到了无边的恐惧。
虞伯重新把还有一口酒的酒壶丢给了费草儿:“小子,我看上你了,你这边还有不足两千人,以后都是我虞伯的奴隶!”
费草儿不知道这个秦人武将要自己这些人做他的奴隶,是否有着什么更加残忍的目的。
可眼下这等情况,能活下去,岂非已经是长生天神恩泽自己了?
风雪中,白羊王抬头看着四周,他脸色忽然变了好几次,他回头看着后边行进中的大军。
“坏事了,天要亮了,大雪要停了,我们……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