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每一个挫折都是一个机遇,很多时候往往一个转身也许就是影响一生的转折点,在一次又一次的百花齐放又竞相凋谢花开花谢的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见证一次又一次晨曦初升到夕阳西下的时光转轮,从一条嫩绿树叶散清爽气息的街道走到枯黄落叶漫天飞舞被骑着‘保时洁’牌三轮车勤劳清洁工阿姨扫过一层凄凉黄色的街道,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在这些不经意生着细微的改变,机遇一次次的来,一次次的擦身而过,时过境迁,若干年后回过头来看这些我们所熟悉的人和事,这才陡然醒悟,原来在每个不经意,早已变得物非人非。
斑驳的街道,盘踞着老树根,在这个全家团聚合家欢乐的春节,有那么一些人,在外人面前似乎永远都保持着一副对谁都毫不吝啬的笑容,但在每一个夜深人静落叶纷飞外人欢声笑语的时候,他们却静静的坐在只有凋零树叶只有被时间年轮洗刷斑驳的连阳光都不曾照顾到的角落,品味对心脏带来撕扯疼痛浩瀚大海泛滥也无法刷去的思念,外面的人越开心,他们的思念便越重,心越痛。
叶家花园,别墅后面是一座长年累月风吹雨打日晒寒霜时间年轮的残酷也无法改变的高山,山下那课树叶凋零见证了数十个日前越变依旧傲然一遍一遍的完成着自己枯木逢春绿叶变枯黄落叶的轮回的大树。
那个悲伤过度一夜白头的年轻人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没有杀死敌人的痛快和喜悦,有的只是在岁月的洗涮下,在时光的车轮,在每一个落叶洒满大地带来一片让人伤春悲秋凄凉的黄色从而变得越浓重的思念和悲痛。
散落在他脚下老树盘根地上的只是一大堆已经喝光的啤酒罐,他左手边是刚刚送来的一打啤酒,顺手仍旧已经喝光的啤酒罐,一瓶满满的啤酒罐已经被他单手拉开拉环,‘嗤’的一声,喷出一蓬水气。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即使悲伤也只会化成眼泪都洗刷不掉的仇恨,他用啤酒,用香烟麻醉自己,一灌啤酒一根香烟,可眼角为何还是湿润了。
强劲的香烟刺鼻的烟味让喉咙干却仍呛不到肺,他大口大口的吸烟,大口大口的喝酒,烟味掺着啤酒灌入肚子,他终于咳嗽了,咳嗽的很厉害,咳的撕心裂肺了一般。
想起晨曦美妙空气都掺着泥土和树木气味的小乡村里那个一大早就会做好稀饭准备好腌菜准时叫一个少年起床的妇人,想起每个寒冬腊月都会毫无怨言的用和实际年龄不相符合满是老茧的手认认真真的清洗着一盆衣服只为让孩子和丈夫穿的干净一些的妇人,想起那个从小就教那个少年做人要对的气自己良心的男人,想起那个在山上打猎遇到野猪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牛护犊子一般将少年扔到树上而一个人去宰杀野猪只为让少年和妇人吃上肉的英雄,想起听到少年要娶媳妇高兴的好几天失眠将家里唯一的牲畜宰杀准备给儿子办酒席的夫妇,想起那个任性少年一心要去外闯荡而在拖拉机后面挥泪狂追一路的夫妇,想起一家三口不舍泪水绽放的那个洒满金黄色光芒一次离别却成为永别的最美黄昏。
在同样夕阳西下的时刻,这个仰着头往肚子里灌酒的年轻人却呛的将即将咽下去的酒水一口喷了出来,洒落在地上的酒水却泛着嫣红的色彩,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悲伤都在这么一瞬之间化成了难以抹去的仇恨。
只有仇恨,是的,只有仇恨,可是眼角滑落的那温热的液体是什么,是眼泪吗?
不是说好了,眼泪已经流干了,再也不会流泪了吗?
那个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银灰色头的年轻人紧紧的抱着膝盖,肩头剧烈的抖动着,哭的无声,无尽的思念和悲痛化作相思的泪水,在每一个莺飞草长,落叶纷飞的黄昏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时过境迁,日月如梭,一直装作不在意,装作很豁达,可为何内心里那最脆弱的伤痛和思念却总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景,好像约定好了一起出现。
如果当年我不任性的爱上她,如果当年我不异想天开的想要娶她,如果当年我不一意孤行外出闯荡,如果当年不嚣张的惹是生非,如果当年我听你们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生那些事,如果不会,那么,可不可以重来。
如果如果,可是,哪有如果。
我很痛,很痛,你们看得到吗?对不起,你们会原谅我吗?
那个年轻人抱着膝盖,就好像一个在大森林里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路孤独无助的小兔子,就好像被大人们欺负了却找不到父母倾述的小孩,就好像受了伤独自蜷缩在山洞里静静舔着伤口的狼。
谁又知,这是他多少次泣不成声。
那棵被泪水洗刷的大树五米外的地方,曼妙身材在一身修身的黑色衣衫下勾勒出让人喷血的凹凸有致曲线,拥有让所有男人都可能一见倾心绝美容颜却同时又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气息的殷雪琪形同雕像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看着树下那个泣不成声的男子。
从始至终,她静静的陪着他,陪着他出入各种生死场合,陪着他开心,陪着他悲伤,陪着他度过每一个璀璨的让人心酸的黄昏,度过每一个雨纷纷落地无声的晨曦,陪着他置身事外的看每一个缘分落地生根,看每一次潮起潮落缘来缘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