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轲扶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只记得这些人真的按照瑞安吩咐的,到点就将她的伤口撕裂,一个小时后再包扎上,让她流了大量的血,又不至于失血致死。
起初甘轲扶还能分辨出,他们什么时候来将她的伤口撕裂,什么时候再将她的伤口再包上,但两三次之后,她的五感全被痛觉所充斥,只有每次更强烈的痛感才能让她清晰的分辨出自己还活着。
这些人并没有禁她吃食用水,可是伤口在第二次撕裂的时候貌似就感染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被越来越沉重的炙热感所包围,身上却如同置身冬日的冰冷水潭中,冻的战栗不停。
最终脑袋越来越迟钝,在睡眠中不知不觉便失去了最有利的思考时期,当照顾她的小东发现时,也已经晚了。
;怎么会烧的这么严重?我每次都很小心的,竟然还是感染了?甘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当年是苏先生将我从那些人手中带到这里的,虽然他从未对我说过恩情这事,我可是已经当他是救命恩人的,虽然小姐对我同样有恩情,可我是知道你对于苏先生的重要性的,我是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的。
迷迷糊糊,甘轲扶听到这个小年轻苦恼的这样对她说,具体一些什么她是没听清的,不过最后那两句,她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不仅苦中作乐。
;哦!原来我让你这么困扰呀!真是对不起呀,小东!
;甘小姐?你醒了?
小年轻将她还被绑着歪着的身体扶坐起来,将不太舒适的枕头垫在她背后,尽量让她躺的舒服点,一手去解着她手上的绳子说。
;甘小姐,我先把绳子给你解了,这里除了小姐按时派来检查的人,没人会进来,你就先听话,千万不要再想着跑出去,我这次出去偷偷带点消炎的药进来,再早点过来给你绑上,不让那些人发现,苏先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想着都还没有消息,你就忍着点,一定不要再挑衅小姐了知道不?其实小姐本性不坏,就是任性的方式比普通女孩子要可怕一点,只要你不要再说话,苏先生一旦到这里,其实你就可以脱身的。
甘轲扶的手脚总算得了自由,却也没有什么力气来做些什么了,只能任由这孩子将她放好,盖上被子,冰冷的身子这才感觉貌似和被子外的冷空气隔绝了一点,没那么寒了,对这孩子,也由衷的感激。
;小东,你真是贴心的孩子,如果我还能活着出去的话,如果将来你不用在这里给郭络家人当手脚的话,我真会将我家宝贝女儿嫁给你当媳妇儿呢!
小东给她突然而来的调侃逗笑,虽然是苦笑。
;您还能开玩笑,证明我其实不用这么担心了,您只要老老实实的等着,一定能活着的。
;是吗?
甘轲扶感觉自己意识再次昏沉起来,暗自咬牙努力坚持着清醒,想着这个问题。
有时候,等着其实也意味着等死吧?
有些时候并不意味着和你无关一些人就会放过你,就如同这次她被绑架事件,如同她如今面临的一间间一桩桩。
;你好好休息下,我去给你找药,郭络家对药物的管理也很严格,而且你这症状貌似对症的药平时也没办法拿到,我得想点办法才行。
说着将她被子掖好,就转身离开。
;小东!
甘轲扶趁自己再次失去意识之前叫住他。
;能拿到药最好,如果拿不到,不要做多余的事,保住自己要紧,我依然会感激你。
小东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随即握紧了手更加快的离开。
这天,小东还是拿到药了,虽然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对症的,消炎的起码他能分辨得出,只是当晚上过来送晚饭时貌似还是太晚了,甘轲扶已经食不下咽,他只能将西药片碾碎了合着水才勉强给她灌下去一些,又灌了些粥,虽然还是给吐的差不多了。
小东不是没有禀报给瑞安,企图这小姐心软让她离开那么不利于疗养的地下室,不想不但没有达到结果,每天将她的伤口撕裂的刑罚,依然没有免除。
无奈,小东只好在刑罚后给她包扎时多下了点功夫,尽量不要让她的伤势病情再恶化,不能进食便尽量多喂点水给她,最后医生诊断水也不能多喝了,又不给治疗,只能每天用棉签给她沾送少量的水,以让她不至于太痛苦,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也只是减缓她此刻痛苦的千万分之一。
一连一个星期,小东所做的一切不过只减缓了她伤势和病情的恶化,唯一庆幸的是甘轲扶还能意识到自己活着,他们都在等,包括此刻的瑞安以及郭络家,都在等远在大洋另一边的那个人的动静,不同的是多等一分,对于此刻的甘轲扶而言,就多一分痛苦罢了。
而海洋另一边的那个人身边,同样也有一个人在承受着煎熬。
;你究竟怎么回事?一个星期了,在得知她的消息后你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了,你究竟在等什么?如果怕的话就不要阻拦我,你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没办法,你不敢,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胆,你这样不动声色又囚禁着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Z城长虹保全公司大楼,苏纤的办公室内,已经连续一个星期被囚禁在他办公室的盖文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清爽干净,反倒焦躁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好脾气。
愤怒的质问办公桌后面不住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