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贵人怕皇上会对大皇子不喜,也跪下来,磕着头,脸上皆是怒意,“皇上,这奴才胆大包天,她的话不可信啊!嫔妾没有干过这件事!”
雍帝听到素晴说起大皇子,脸色也是变了变,不过却是朝着杜贵人而去,“杜贵人!朕也很想知道,珍修仪会挡了大皇子什么路!”
“我、嫔妾没有说过这话啊!皇上息怒!”
看着杜贵人不敢承认的样子,雍帝盛怒,“怎么,现在你就已经巴不得朕死了,好给你的大皇子让位!”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杜贵人被雍帝的话吓了一跳,哪里敢承认这话,不然轻则丧命,重则株连九族!
就在这时,张进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杜贵人失了礼仪的样子,说道,“皇上,御膳房的人也招了,说是在给珍修仪送膳的时候,遇到过杜贵人。”
雍帝气极,随手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摔过去,正巧砸在杜贵人的额头,杜贵人浑身一颤,只觉得额头骤疼,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看见手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杜贵人却顾不得这伤口,磕着头道,“皇上恕罪!”头磕在地上,伤口染上了灰尘,钻心的疼,杜贵人却不敢吭声,玉佩的碎渣就在眼前,一点点的碰到伤口,让杜贵人疼白了脸色。
楚晏姿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神色暗了暗,朝着雍帝怀里靠了靠,闭上了眼睛,若不是她三番两次对自己下毒手,自己也不会致她于死地!
雍帝感受到她的动作,低头看了看她,微微皱眉,在后宫中,阿晏这般心软……也罢,自己多护着她一些就是。
“解药在哪里?”雍帝看着杜贵人,问出了目前最紧要的事情,听到雍帝的话,楚晏姿也抬头看向杜贵人。
傅严也微微看向杜贵人,眸子深了深,也不知她是否有解药,若是没有,就少不得去找那人了。
傅严旁边跪着的冯太医将傅严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得皱了皱眉,傅严是他推举入宫的,因为傅严的外祖父是他的老师,这一点倒是没有别人知道,可是珍修仪的事与他何干?
杜贵人听了雍帝的话,脸色一僵,吞吞吐吐地,“解药……解药……嫔妾没有!”
楚晏姿心中不悦,脸上带着怀疑,“你怎么会没有?”
杜贵人看了她一眼,眼中神色也有些冷,今日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嫔妾既然要害你,又何必需要解药!”
“你!”她说得没错,楚晏姿没话反驳,不由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看不惯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杜贵人这时还这么有底气,当真是有胆色!该不会是觉得你是大皇子生母,本宫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吧!”
这话不止是说给杜贵人听,同样的,也是在提醒雍帝,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要是因为她是大皇子生母,就轻拿轻放地放过她,日后我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杜贵人脸色僵了僵,她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被楚晏姿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倒是绝了她这条后路,“嫔妾不敢!”杜贵人又是磕了一个头,玉佩的碎片埋进伤口,疼得她面无血色,却也让她越发清醒,越是她今日不死,这些屈辱,她日后都会一一讨回!
楚晏姿又皱了皱眉,即使杜贵人手中没有解药,不代表她拿不到解药,毕竟她能从她姐姐那里弄到□□,自然就有办法拿到解药,就看她用不用心了。
楚晏姿看着雍帝深思不语,眼中闪过黯然,别开眼去,声音中带着点点脆弱和失望,“皇上,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臣妾就经历了小产、绝育、中毒,臣妾真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
“他人欲逼阿晏亡,皇上,你可……护阿晏?”
被楚晏姿的语气一刺,雍帝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楚晏姿失望脆弱的神色,心中一紧,感到刺骨的疼意,不仅阿晏再经不起失望了,他又何尝不是,害怕阿晏对他彻底失望。
不过是一个小小妃嫔,怎么能与阿晏相提并论,雍帝心中微有恐慌,“阿晏说得什么话,朕自然是护着阿晏的。”
楚晏姿听了雍帝的话,才缓缓抬头看他,眼神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凉意,“她若不交出解药,阿晏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