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太姥爷走了。” 王力衍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镢头，你太姥爷走远了没？” 镢头没说话。 斧头擦了擦眼泪。“太姥爷不让镢头逆天行事。太姥爷说，人都有生老病死，不要强求。太姥爷让咱们不要哭，不要难过，太姥爷说他这是喜丧。” 王力衍抬起胳膊抱住了斧头和镢头。 斧头还不到一岁他太姥爷就去照看他去了。 斧头跟他太姥爷相处的时间比跟他和他媳妇加起来还多。 李金花也坐起来抱住了斧头和镢头。 斧头吸了吸鼻子。“我没哭，太姥爷不让我哭。” 李金花摸了摸斧头和镢头的脑袋。“嗯, 你没哭，镢头也没哭，娘也没哭，你爹也没哭。咱们都没哭。” “嗯，都没哭。太姥爷不让。” “嗯，都没哭。” 王力衍和李金花还有斧头和镢头就这么待到了天亮。 天一亮，胡家就来报丧来了。 除了狗蛋和裴静，胡老太爷带过的孩子都在京城。 太上皇和王力衍出去的第二年铲子就调回京城来了。 三田也正好回来述职。 皇上早朝的时候看斧头没来刚想问斧头干什么去了就看到十四和六皇子, 还有胡家的人也没来。 皇上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可能是胡老太爷不好了。 太上皇正在喂鸟, 皇上过来了。“父亲。” “嗯。有事？” “今天上早朝的时候小六和斧头，还有十四和胡家的人都没来。儿臣问了问，胡老太爷走了。” 太上皇知道皇上来干什么来了？“你现在是皇上，出行不便。再加上胡老太爷也没给你当过臣子，你就不用去了，胡老太爷出殡的时候父亲去送送他。” 皇上也是这么想的。“谢谢父亲。” “嗯。胡老太爷这是正儿八经的喜丧。” “是啊。听说睡着睡着就走了，也没遭罪。” 按说，灵雨和斧头他们是不用守灵的，可灵雨和斧头他们谁都不走，都要给胡老太爷守灵。 胡老太爷的儿孙本来就多，再加上王力衍他们和斧头她们，灵棚里都跪满了。 来吊唁的人看了都觉得胡老太爷没有白疼斧头他们，都觉得胡老太爷这辈子活得值, 都想要是自己走的时候也能像胡老太爷这样就好了。 胡老太爷有几个孙子在外地当官，为了等他们，胡老太爷出殡的时间定的比较晚。 胡老太爷出殡的时候狗蛋和裴静也赶回来了。 胡老太爷出殡的时候太上皇来给胡老太爷上了柱香, 烧了些纸。 王力衍他们和胡家的人都挺感动的。 胡老夫人走的时候胡老太爷就让镢头给他们老两囗选了个风水宝地。 斧头一向都是笑脸迎人。 胡老太爷走了以后，斧头有好几个月没笑, 皇上和其他大臣们都很不习惯。 时光匆匆，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王力衍又陪着太上皇出去转悠了一次。这回只带了煦煦一个人。因为另外四个新出生的小豆丁还太小了。 王力衍不陪太上皇出去的时候就在家陪媳妇，教孙子孙女和外孙外孙女。 对了，还有十四家的小豆丁。 十四家的小豆丁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辈份是怎么回事？知道了以后每到过年就开始发愁。 谷肴 荣荣和粲粲现在已经是大小伙了。荣荣和粲粲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十四的大儿子托着小脸坐在桌子边。 荣荣和粲粲对视了一眼。“小叔叔，你在想什么哪？” 铁锹奶声奶气的说道：“在想我的红包够不够给你们发压岁钱？” 铁锹跟斧头和铲子是一辈，小名也是跟着斧头和铲子起的。 荣荣和粲粲一听就笑了。 粲粲：“小叔叔，我们都大了，不用给压岁钱了。” 铁锹看着荣荣和粲粲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还没娶媳妇，没娶媳妇就是孩子，就得给压岁钱。” 这话是二老太爷的口头禅。 荣荣：“那你给我们一个铜板意思意思就行。” “那怎么行？我是你们的长辈。” 荣荣捏了捏铁锹的小胖脸。“那你让太姥爷和太姥姥多给你点压岁钱。” 铁锹瞪了荣荣一眼。“不许捏我的脸，我是长辈。” “好好好，不捏，不捏。” “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 “是吗？” “是。” “好吧。小舅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不是晚辈吗？晚辈不是应该孝敬长辈吗？我们先孝敬你，你再给我们压岁钱。好不好？” “不好。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还没成亲，没成亲就还是孩子，就不用孝敬我。” “……那你去我爹的铺子里当小伙计去吧。” 铁锹小朋友的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个行！你们忙吧。我去找大侄女婿去了。” 荣荣：“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让大伯和大伯母送我去。” 王力衍和李金花正在下棋，铁锹咚咚咚咚跑了进来。“大伯、大伯母，我想去大侄女婿的铺子里当伙计去。” 王力衍：“……为什么要去你大侄女婿的铺子里当伙计去？大伯也有铺子，你大伯母也有，你爹和你娘也有。” “对噢！”铁锹挠了挠脑袋。“这主意是大外甥给我出的，大外甥说去他爹的铺子里我就忘了你们也有铺子了。” “你为什么要去当伙计去？” “我要去给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挣压岁钱去。” 王力衍：“……”辈份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金花：“……”瞧把孩子逼的，这么小就想着挣钱。 “大伯，大伯母，我能去哪个铺子里当伙计去？” 王力衍和李金花都朝对方看了过去： 李金花：“荣荣要是不说我都忘了斧头他们小时候还当过伙计了。” 王力衍：“不能让太上皇知道。”要不然又要来捣乱。 李金花：“嗯。” 第二天，王力衍和李金花就带着家里的小豆丁们去铺子里当伙计去了。 太上皇在宫里待的无聊了就带着刘公公出来转悠来了。 转悠着转悠着，太上皇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刘老头，我怎么听着这叫卖声有点耳熟？” 能不耳熟吗？“这是东江侯的声音。” 太上皇立马换了个方向。“好啊！不陪我下棋倒陪媳妇当起小贩来了。走！去把他的摊子砸了！” 刘公公：“……”太上皇，您这是要当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