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台,姜乐渝就缩着肩膀去拿自己的羽绒服,正往身上披呢,手臂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拽。
姜乐渝被拽得转过身去,对上喻可茵冒着小火苗的眼神怔了怔,然后微笑着问:“怎么了?”
后台还有许多人,听见动静都朝这边看过来,喻可茵脸色滞了滞,缓缓松开拽着姜乐渝的手,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语气柔和下来:“跳得不错,比排练的时候好多了。”
姜乐渝也笑,“那是你教得好嘛。”
喻可茵嘴角有些挂不住,手指微蜷,顾忌着在人前的形象没有发作。
姜乐渝故作不知道喻可茵的情绪,套上羽绒服拿上保温杯先离开了后台。
找到他们班的位置,猫着身子走到喻之淮那里,将保温杯递给他:“帮我拿一下,我先去换衣服。”
喻之淮下意识握住保温杯,神色微怔,缓缓点了下头。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姜乐渝已经又猫着身子小跑走开了。
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方才一直沉郁的眼睛此刻墨色微微划开,不甚明显地溢出一点细碎的光点。
姜乐渝裹着外套往教学楼的方向狂奔,刚才在台上全靠意念抵御寒气。胳膊上背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强行让自己投入舞蹈中忘记气温已经接近0度这件事情。
回教室拿上衣服去洗手间换好,出来后对着镜子蹦跳几下,不停地搓手搓脸,感觉身子回暖了才出去。
“姜乐渝。”
喻可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洗手间外的拐角处,双手环胸倚着墙,神色冷厉。
姜乐渝驻足,喻可茵还穿着演出服,外面裹着羽绒服。
“你还不换衣服?不冷吗?”
喻可茵冷嗤:“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假惺惺,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
姜乐渝无辜地耸耸肩,“你找我干什么?”
喻可茵站直身体,走近她两步,两人身高一般高,站在一起都可以平视对方。喻可茵目光不善地睨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姜乐渝毫不躲闪地回视:“我骗你什么?”
“你没学过跳舞?”
“对啊。”
“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你没学过跳舞,你刚才在台上能跳成那样?”
姜乐渝弯了弯眉眼:“那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
喻可茵:“……”
喻可茵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看起来气得不轻。这些年她很少再跟姜乐渝正面打交道,也根本想不到她会变成现在这般油腔滑调的人,印象中她是知道姜乐渝家家教是比较严的,而且因为是独生女的原因,不会像她那样父母的注意力给了大半给喻之航,对她的管教还算比较放松。
她也知道姜乐渝的妈妈是一个很优雅很有气质的女人,小时候的姜乐渝虽然长得不好看,但那种骨子里的冷傲气质还是跟她妈妈有些相似的。
怎么就长成这样没皮没脸的样子了?
就算是跟那喻之淮在一起混久了,可喻之淮也不是这样的性格,他就是个闷葫芦,还有一身廉价的自尊心。
“行,就当你是天赋异禀。”喻可茵眯了眯眼,不悦地瞪着她,“那你为什么要改动作?要不是我反应得快,后面部分的节奏就全乱了,根本跳不下去,你这还不是故意让我出糗?”
“啊,你说那个啊,”姜乐渝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我是记得就是那么跳的,不是故意改的。我一零基础的舞蹈小白,哪有那本事还能自己改动作呢。”
“你!”
喻可茵是真的怒了,“姜乐渝,我看着你家里的面子给你几分脸不想跟你闹太难看,那也不代表我是要乖乖任由你欺负的!”
闻言,姜乐渝表情稍稍有了些变化,姑娘你是认真的吗?
姜乐渝扶额:“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别人说这种话也就算了,喻可茵好歹也都十几岁了,对自己的定位心里没点儿数的吗?还乖乖任由她欺负呢,她就是一个最坏的魔女,少欺负点儿别人就不错了。
而且姜乐渝这一次,充其量算是自保,没让喻可茵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外加给了她一点点的恶作剧,根本也无伤大雅,比起喻可茵的所作所为,她这哪里算得上是恶作剧。
然而姜乐渝这样的反应确实不断地激怒喻可茵,蓦地抬高手,重重地朝姜乐渝脸上挥去。
她的动作太突然,姜乐渝反应不及,本以为要生生受下这记耳光了,下意识闭上眼,又感觉到喻可茵的掌风在离自己脸颊两三厘米的位置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