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也正在琢磨着赣南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留给邓演达的那本设想当中的执政草案真的能够被他搞出来,正在思索着有哪些地方还有缺陷的时候。被孔祥熙的这声话语打断了思路,疑惑着扭头看了看孔祥熙后,才后说:“广州的事情在复杂,我无意牵扯其中。而两党的争执问题早晚会拖累了革命的走向,所以才另辟一条道路。不知这么做是好是坏。”
孔祥熙没有直接接话,他在后座上好好的又沉思了一番,高振能够苦心积虑的准备,前番又极力的邀请自己,再加上今日这么直白的跟自己说这句话,无疑是他已经判断出以后两党的合作必将走向分裂,同时也在打消自己戒备之心。
“那么,忠革请我来到这里所谓何意呢?恐怕这个财政部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吧。”孔祥熙笑着问出这句话,没有怨气,却带有调侃。
过了会,坐在前面的高振才回答道:“咱们革命政府内,只有仲恺兄、子文兄和你既能和我谈的来,又是称得上真正能够明白财政之道。仲恺兄自然不会来赣南偏居,子文兄也不需要,唯独庸之一身抱负无处施展,难道我不找你还能找个别人来。至于这个财政部长,还是要看庸之兄如何去做了,我想以你之才,唾手可行。”
孔祥熙在后面听着点点头,尤其是那句“一身抱负无处施展”说道了他的心窝里。革命政府现在就那么几个位子,即便廖仲恺不当财政部长了,还有宋子文;即便宋子文不当了,以自己现在的资本来说,也不能说是唾手可得:“忠革的肺腑之言,庸之今天记住了。希望到了赣南,不会给你添麻烦。”
高振听到孔祥熙把自己的地位方的很低的在跟自己说话,知道他的意思,便说道:“庸之说笑,如果有问题,随时跟我说。择生兄马上就要脱离军队,到时候你和他之间还要多交流交流,我想你们二人会合作的很愉快的。”
孔祥熙随声道:“我可先跟你说好了,让我当这个财政部长没问题,但你不能要跟我要钱打仗。还有,到时候我根择生要是因为行政方面的意见产生什么争吵之类的,你可要不偏不向。”
高振哈哈一乐,道:“瞧你说的,我有那么穷兵黩武么。行,你放心吧。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也没有脸请你来不是。”
“我看了眼这些报告,别的我先不说,就单说扶持轻工这一块。如果事实上真如报告所说,我相信赣南的各个企业都能感受到政府对于他们发展的重视,虽然备受鼓舞的同时也加强了建设我们自己的轻工业决心,但是有几点被你们忽略了。”孔祥熙听完高振的话,马上进入了角色,说道。
“哪点?”高振转过身来问道。
“首先是外国势力对于你们这次条例的态度,这个是不能够忽略的。就拿忠革兄你现在的情况来说吧,因为你身处于革命党,英美等国不会对于赣南的发展有什么支持;而你又苏俄关系如此僵硬,他们也不回支持。其次,忽视了银行对于这几个条例的支持,难道你们没有想到过就贷款来解决赣南财政赤字的问题?这个可不应该啊,根据这封报告上总结的可能性而言,临时政府借一些高息贷款都能够依靠税源的扩大来还清。最后一点,忠革不应该忽视南洋那批人啊,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资金方面就不用发愁了。”孔祥熙解答道。
高振点点头,决定有些事情还是单独说的比较好,便说道:“庸之兄,这些事情不如等见到择生兄再详谈,你也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会儿,估计到了赣州,就要开始忙了。”
孔祥熙知道高振的意思,点点头,便躺坐在后座沉默起来,脑子里编织着具体的方案,内心中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激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