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波动深处溢出的意志力,震动风烈的灵魂。眼前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快乐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只有自我才是唯一。
所有的记忆浮现,风烈好像回到了初中,回到小学,回到小时候,回到婴儿期,回到了母亲腹中,回到了生命萌发之前,在那里,他看到了一扇幽深的大门,紧紧封锁着。
“我道即天道,我心即天心。”风烈全身一震,精神波动焕然一新,仿佛尘封已久的宝玉洗尽尘土,重新散发光彩,熠熠生辉,在那一瞬间,他对“地上伊甸园”的理解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硬生生从这种伟大的快乐中抽身而出,心中完全没了不舍,只有大自在。
眼前的天还是天,不过已经不再广阔无边,风烈可以隐隐看见精神空间的边缘,在空间与空间的结合处伸缩。眼前的地还是地,不过已经不再生动,风烈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心灵缝隙流出的思绪,这美丽的景色正是由它们所变化而成。
以我为天,为你为地。这双方纠缠而生的天地没有一丝破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怪这么难以破解,非得以力破之。
虽然耳边仍听着圣歌,眼前仍看见圣光,神圣的天使依旧,但风烈已经不再迷失。不过是你我之变罢了。可是,这简单的你我之变,却有无穷奥妙。
虽然简单,但说破却难之又难,风烈尽管有心帮助旁边的贞和八神雪,却也有心无力。他虽可以全力发动消除异能暂时消除地上伊甸园,但是他自己也会因此力竭,任黄应觉宰割。
“真是厉害。你还是第一个看穿我的‘地上伊甸园’的人呢。”
黄应觉凭空出现在风烈面前,此时的黄应觉一头黑色长发已经转变成紫色,眼中紫光流转,有如琉璃。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头上悬浮着一只巨大的眼睛,眼中七彩纷呈,仿佛融入了世上所有的色彩,动人心神。此时,这只巨大的眼睛中正映出一面被锁链团团锁住的光镜。
风烈精神波动深处的光镜似乎感受到黄应觉的窥视,光芒再放,在镜中映出无数只七彩巨眼,眼中有眼,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无数色彩幻化,炫丽不可言喻。
黄应觉头顶的巨眼猛地一震,似乎被光镜的光芒所刺,竟闭了起来,良久才恢复过来,再次张开时已经没有了光镜的虚影,只有缤纷的色彩。
“真是可怕的天赋啊。如果你当年没有被封印,现在不知道已经达到什么地步了。”黄应觉眨动着眼睛,接着说,“那面镜子就是你异能的实体化了吧。没想到被封印高度压缩的精神波动竟然能够变成这个样子,仿佛充满了灵性啊。”
“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我看你似乎对这些很不上心啊。”风烈见黄应觉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试着跟他攀谈。
以黄应觉现在爆发的力量来看,如果他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不知道还能有几个呢。
“我当然是来收服‘他’的,我可是很上心的啊。”黄应觉轻抹紫色长发,从手中变出一杯红酒,浅饮一口。
“可是你都不管你的手下。否则你现在也不会以一敌四。”风烈说着,观察了一下几个同盟的情况,稍微放心。
“手下?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死光了也没关系。”黄应觉坐了下来,屁股上突然变出了一张椅子。
“可是,那些不是你的手下的人呢?”风烈说的是没被黄应觉控制的人,四神会的长老。
“既然不是我的手下,他们的死活又关我什么事?”黄应觉翘起二郎腿,随口说着。
“看来当你的盟友很危险啊。”风烈别有所指地说,笑容可掬。
“不安定的盟友还是消失比较好。”黄应觉突然丢掉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要不我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