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在开玩笑！”
当菲兹结结巴巴地说费利安身上外星病毒的检测呈阳性反应的时候，费利安先是像迪亚兹那样懵了一阵，然后原本还没到焦躁起来的程度的身体，也因为心情而变得焦躁起来了。
事情也不是彻底的糟糕。根据西蒙斯的推断，费利安最早是在小礼堂里打晕迪亚兹时跟对方有过身体接触，皮肤摩擦产生的静电冲击使得外星病毒进入了他的身体。这种不通过空气、不通过体液的传播途径，也是西蒙斯首次发现，属于人类史上第一例。即使费利安之前再小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是避免不了。而根据西蒙斯的估计，他们大概还有21个小时可以给费利安找治疗的办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通过静电冲击传播的机制效率似乎不太高。起码之前在小礼堂里跟迪亚兹挤过的那些人都没有受到感染。
而比起自己起码还有21个小时可以活这个事实，费利安更高兴的是另一个消息。之前威尔逊离开的时候菲兹跟对方擦身而过，顺便就测了对方一下，结果是阴性。这可是好事。威尔逊有可能是费利安挂掉前交的最后一个朋友，他可不想临死前还坑了对方一把。
“好了，不是还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么！”这时候费利安倒是平静下来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看着担忧地望着他的队友们，他反而安慰起他们来，“我相信菲兹-西蒙斯能找到办法的。”
菲兹和西蒙斯感觉鸭梨山大。不过他们也只能用“我们怎么也不会比费利安更难受”来安慰自己、鞭策自己了。鞭策自己什么？当然是想办法对付费利安身上的外星病毒了。
可惜事情进展非常不顺。菲兹和西蒙斯已经分别从克洛斯、惠伦、迪亚兹三位受害人的尸体上提取了组织，用来培育抗御外星病毒疫苗。如果宇宙间拥有这种外星病毒的抗原的存在的话，菲兹-西蒙斯准备的“见习抗体”——紧急空运过来的十来只小白鼠——在注射疫苗之后应该能够对外星病毒产生抗原，成为真正的抗体。关键是，真正的抗体未必就是合适的抗体。这一点，看那七只漂浮在观察窗内的小白鼠就知道了。
菲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调整着仪器，西蒙斯则想着该怎样来提升疫苗的效果。平时他们对自己的专业自己的技能可是十分有信心的，基本不会存在“一次又一次”这种说法。可是现在，他们不得不多次尝试了——不然难道让他们去跟费利安说“对不起，我做不到”了？
而事情远比这个严重。
首先，随着试验失败次数的增加，两人的心理压力前所未有的大，思维也变得没有以往那么清晰了。其次，从生物体来说，人类的身体跟齐塔瑞士兵的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先不管强壮与否，单是外星病毒在三位受害人的体内产生的变异，而且变异还在进行着，病毒还没有固定的形态，这就足以让菲兹-西蒙斯焦头烂额。这样导致的结果是，七次试验过后，菲兹和西蒙斯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离最终的答案更接近一些。最后一点，或许也是最根本的一点：组织的提取，疫苗的培育、注射，仪器的使用等等，几乎全部都需要由费利安这个外行人来处理。出于保护的前提，菲兹-西蒙斯被限制在实验室外，只能通过摄像头、话筒来指导被隔离在实验室里的费利安进行操作。这么一种情况，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
要不是费利安还保持着淡定的表情甚至不时地开导他们，估计菲兹-西蒙斯已经要崩溃了。
对了，顺便说一句，这里说的“实验室”不是空巴上的那个，而是空巴外五十米处，迪亚兹死去的那里就在附近。这是在发现费利安身上携带外星病毒后，科尔森命令临时搭建起来的。除了一应可能要用到的、从空巴上搬过来的实验仪器以外，克洛斯、惠伦和迪亚兹三位受害人的尸体也放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