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乎又纠结了一下:“向泠,你想喝什么酒?”
“别忘了,你一会还要开车。”向泠喝了口茶:“你要是再点一瓶酒,大概会是我酒吧一天的收入。”
或许,还达不到。
她放下茶杯:“要不是你提前说了,我会以为今天是你过生日。”
赵思沅微微嘟着嘴:“我才不跟她同一天过,我们两估计上辈子就是仇家。”
不然,这辈子也不至于对彼此如此敌视。
说实话,赵思沅挺能理解邵寒烟厌恶她的心理,毕竟人家从出生就没了妈,再加上身边的人教导挑唆,自然会把她当做仇人,所以真让赵思沅计较邵寒烟的种种过分,她也真没那么较真。
两人的关系说起来,大概就是彼此看彼此不爽。
“你每次心情一不好,到西餐厅点餐总会从前菜点到酒水,全点齐了。”
然后没吃两口,赵思沅就会扔了刀叉,再拉着她辗转下个场地。
服务生已经把前菜送上来,赵思沅吃了一口松露酱,继续吐槽:“偏偏她还就比我大了几个月,每次总要拿表姐的身份压我,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正说着,赵思沅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来一看,白眼一翻:“你看看,现在又把电话直接打过来了,每年生日总要来这么一出,她不嫌烦我都嫌烦。”
那串数字赵思沅都会背了,这人每年的生日总要打电话来跟她炫耀一下,什么爷爷奶奶给了她多少钱,送了多少礼物,玩的多开心,偏偏赵思沅要是不接,这人能一直打下去。
如果被拉黑了,就直接打到赵家。
“啪嗒”一声,赵思沅扔了刀叉,烦躁的拿起手机,“邵寒烟,你有完没完?”
那头没想到她今天如此开门见山,连表面功夫都不装装,心情极好的笑了两声:“赵思沅,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我今天过生日,不跟你计较,不过你怎么又没来?”
向泠也没顾忌,对着那开了免提的手机就是一句:“赵思沅,你这表姐是不是脑袋有毛病?”
“向泠?”邵寒烟哼笑,“你两可是真好,果然,臭味相投就是能长久。”
赵思沅微微眯眼:“你以为都像你,什么阿猫阿狗都当做姐妹?”
一说向泠,赵思沅自然不会再给她留脸。
电流里的呼吸声骤然加重,邵寒烟明显没了刚才的悠然自在:“赵思沅,奇了怪,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理所当然?”
“你别忘了,当年我妈那事,你确实对不起我,爷爷一直说,你是我们赵家的克星。”
“嗯,”再听到这些赵思沅反倒笑了,她纤长的手指一抬,喝了一口美味的海鲜汤,“邵寒烟,我还真觉得挺可惜的,你说,我这个克星,怎么就没把你这张嘴克成个哑巴呢?”
“你……”
“我要吃饭了,祝你生日快乐哦,别再打电话了,你难道不知道打断别人享受美食容易遭雷劈吗?”
一挂了电话,赵思沅接连又喝了几口汤。
这一通电话可真是让她神清气爽,估计现在不好受的应该是邵寒烟了吧。
“你这个表姐,还真是有点问题。”向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从初中开始,每年反复就这几句话,她就没点新花样。”
“管她呢,我们吃饭。”
赵思沅现在的食欲是真上来了。
只是这点好心情没持续到餐点结束,半个小时后的一条消息又让赵思沅坐不住了,邵寒烟居然告诉她,爷爷答应两个月后让邵寒烟去赵氏工作。
这不就意味着,她两个月后要和邵寒烟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不就跟在学校里一样,整天除了跟邵寒烟斗就还是跟邵寒烟斗?
赵思沅一肚子火没处发,吃完饭还想拉着向泠再去发泄一通的时候酒吧来电话了。
“酒吧有人闹事,我要先回去看看。”向泠冷眉一拧,清冷的五官越发生出几分凌厉。
“那你去吧。”赵思沅朝外看了一眼,“这里离酒吧不近,你开我的车回去吧,明天我去你酒吧再开回来。”
“那你怎么回去?”
赵思沅示意自己手机:“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
服务员拿她卡去结账的时候,她正烦躁着望着窗外,亮的反光的玻璃映出一群黑衣人影,赵思沅凑近,为首的那人怎么这么熟悉?
正想着,身后传来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赵思沅。”
她回头,周嘉树站在那一群人的最前面,黑色的西装一尘不染,深蓝色的领带系的一丝不苟,手中正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身后大概站了七八个人,越发衬的他身影挺拔,肩宽腿长。
印象中,周嘉树大多数都是随意漫不经心的模样,赵思沅很少看到穿的这样正式,气质出尘的周嘉树。
她忽然觉得,这人要是真摆起谱来,还真的挺“人模人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