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比起很多中国东北城市要暖和很多,毕竟这里深受大西洋暖湿气流感染。四月的清晨莫斯科还有薄薄晨雾,新的一天杨桃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到红场去逛一逛。
做完的事普加乔夫意犹未尽,那两个姑娘也早早的离开。早餐的饭桌没人提起这事,大明也深知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
早餐很简单,草草吃过之后普加乔夫还有正事要做,作为一个商人他十分需要看看手下的工作。“如果你们要游览莫斯科,我的安德烈可以带领你们。”
安德烈更多的是充当管家的角色,从生活到工作上,他很受普加乔夫的信任。他稍稍鞠躬表示胜任此任,兄妹俩没有什么异议。实际上游览导游这个任务随着楚华的回来,他带来的使馆的工作人员。
陶智咏,一个三十多岁的外交官,他从苏联解体后就被外派到莫斯科。他的俄语很好又住在莫斯科很久,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颇为了解。只是他很不解,这次居然是为了护送保护两个孩子游览,直到楚华称这不是一般的孩子。
究竟有何一般他决定看一看,如此便随着楚华来到了普加乔夫贸易公司的大楼。这里他非常清楚,“你是说这两个孩子是这个普加乔夫的朋友兼合作伙伴。”楚华连连点头并称,他们实际是国内的德新超时代公司的总裁,身价早就突破十位数。
楚华这么一说陶智咏甚至有些发憷,仅仅听这些描述,他一度以为这两位肯定是什么红色贵族,毕竟懂行的国人是知晓德新公司与政界有微妙的关系。
杨桃换上了新衣,这一身穿着更加普通,真的是普通人的便装。莫斯科这里预留了索尼娅小时候的一些衣服如此真是二次利用,大明则换上了皮夹克。普加乔夫强调,在莫斯科最好不要太露富,除非有荷枪实弹的士兵保护。
安德烈也指出了近几个月来关于恶意伤害外国人和普通人的事件,一切都是光头党的罪恶。“这群年轻人根本忘记了五十年前是谁保卫了莫斯科,是谁保卫了伟大祖国,现在他们居然崇拜祖国的仇人。”对于现状安德烈只能一个劲的咒骂,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给予孩子们警告,同时在自己的腰里别了一把手枪。
楼下陶智咏已经在等待,杨桃蹦蹦跳跳的下楼和这个人打了个照面。
“你就是杨桃吗?胡卫国胡老的孙女?”
杨桃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身边的楚华。“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导游陶智咏。”
“是这样啊,那有劳了。”出于礼节她稍稍鞠躬。
安德烈负责保卫,武装保卫令陶智咏稍稍惊讶,当然他自己也别着枪。首站便是去红场溜达一圈,杨桃很希望在这个伟大的地方坐坐。
红场不大但历史积淀厚重,1941年莫斯科的守卫者们在大雪中接受斯大林的检阅,接着便是奔赴城外的战场。以后红场阅兵非常频繁,如果缅怀二战这里最是好地方。
置身在这座广场大明一样很有感触,不远处的克里姆林宫和圣瓦西里大教堂,昨日自己就经过这里而现在才真正看到真容。此刻整个红场并没有多少人,不像国内的天安门那人满为患的样子。
俄罗斯三大怪之一的军人,这些卫兵盯着巨大的帽子正常站岗,公路上的车也不是很多。堵车在这里似乎不存在,因为所有的马路都很宽阔。杨桃惊讶的看到一些几乎已经破的不像样子的拉达,它们发出骇人的声音奔走。同时有一些豪车也华丽丽的开走,这里穷人富人都有车开。
红场有的是历史的痕迹,这样兄妹俩拍摄了很多照片,同时他们的举动也遭遇了一些路人的询问。一个一身卷毛的家伙拿着拍立得走过来,所谓想要及时的照片就是现在。正是兴头杨桃爽快的答应,兄妹俩手拉着手微笑着,这个卷毛按动快门。
很快照片出来,这个家伙也开除了他的价码,一百卢布。陶智咏想要理论这糟糕的价格,他知晓这些人总会这样。杨桃摇摇头,所谓一百卢布无所谓。
“你们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百卢布很多了,莫斯科城的普通人月收入顶多就两千卢布。”陶智咏稍稍叹气,他指出莫斯科的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有本质工作但收入太少,很多人在开源,有些则是做不好的事。
在这座城里中国的留学生兜里的钱普遍很多,因为俄罗斯禁止留学生打工,因此他们国内的父母就可劲的转账。这个时代能够把孩子送到国外留学起码家里要比较有钱,而留学生们则成了一些坏人眼中的肥羊,有时甚至是警察。
或许是拍照的事被一些人看到,很快四五个小家伙风尘仆仆的跑过来。“唉唉,你们别抱着我啊!”大明一阵莫名其妙,陶智咏苦笑称这些孩子就是乞丐。
俄罗斯吹捧的免费教育在执行的时候总会出现问题,好的福利是建立在稳定的财政收入上,现在政府已经债台高筑。最好的赶走他们的办法就是给钱,“他们不会要很多钱,他们要钱就是为了吃饭。这些孩子基本上就是流浪儿,他们大部分是从其他城市过来的。”
俄罗斯成了这个样子何其哀哉,杨桃心中堵堵的,这一世自己就是个孤儿,在某种意义上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她不舍的看着他们快步离开,孩子们手中握着的这些卢布足够他们吃一个月的,可惜很快经济危机就要到了,他们手中的卢布突然不值钱。
普加乔夫听从警告已经在着手把他所持的卢布换成外币,各种外币只要能保值就行。
“现在已经是两个俄罗斯。”安德烈淡淡的说着,“富裕的人越来越富,穷人为了吃饭什么事都肯做。富人没有心情管穷人,他们仿佛就是帝国时代的那些贵族和农奴主。而穷人依旧是农奴一般,没了苏联也就没有人愿意关心他们的生活。”
俄罗斯正在腐朽,莫斯科的美丽仿佛就是快美丽的遮羞布。一些二战老兵默默的坐在红场边的椅子,他们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而大部分人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