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灵背着手,挺直了上身,蹲在地板上,两只脚的前脚掌在支撑着她的身体全部重量。
练踏木无声,强调的是腰、腹、臀、腿的力量,于是邹蔷给了尤灵三个训练科目,让尤灵选择:一、倒悬俯卧撑;二、悬腰仰卧起坐;三、平地蹲走;
尤灵哈哈大笑:“光听题目就是知道肯定选平地蹲走了,又省力,又直接,傻子才选前两项呢。”
谁知尤灵选了平地蹲走的训练科目后,发觉自己成了傻子。
邹蔷给尤灵做了一遍示范动作,蹲在地上,双手背后,上身完全垂直于地面,只能两只前脚掌着地,每走一步时,小腿抬起的幅度至少要与地面平行,并且要在空中停留至少三秒钟才可以落地,然后再交替另一条继续行走。
尤灵根本一步都迈不出去,只能蹲在原地,每当她尝试将小腿抬起到规定高度的时候就一定摔跤,她此时已经像被汗水浸泡过一样,浑身滑腻酸臭。
尤灵虽然平时胡搅蛮缠,但真的做起事情却认真至极,她决定的事情也不会半途反悔,更不会厚着脸皮讨价还价,她最多只是跟邹蔷再确认了一句:“你保证我按照你的方法练一定能练的成吗?”
邹蔷回答她:“肯定能练成,不过,要多久能练成,还要看小表姐的肌肉质量了。”
尤灵自信的对邹蔷说:“我全身的质量都是国家免检标准的!”
于是现在尤灵的意念里就只有“坚持”这两个字。
邹蔷叮嘱尤灵,即使现在不能实现蹲走,也要练习静蹲,每练半个小时可以休息十分钟。
叮嘱完,邹蔷就溜了,并且找了一个让尤灵无法拒绝的理由:“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尤灵乖乖的一个人蹲在地上,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到地板上,尤灵自嘲对自己说:“真不公平,如果是茹今和箫倾练这个的话,汗珠就应该能滴到胸上吧。”
尤灵的第一个半小时还没到,身体就已经开始微微发颤了,肌肉酸的仿佛能灼伤她一样,她不断的斜眼瞟向手机,怀疑的问:“该不会是手机的倒计时器坏了吧?感觉都过去一百年了。”
尤灵咬牙坚持,又过了两分钟,在她身体临界极限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尤灵立即瘫倒在地板上,躺在滑腻的汗水里,身体还不敢马上舒展开,蜷缩的像一只虾米,她笑着自语:“练一字马要把身体全打开,练蹲走又要把身体全缩起来,茹今,你让我同时练这两个项目,不是玩我呢吧?”
茹今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冷日升起,她也不知道昨夜究竟有没有入睡。
她脑子里全是三十三天后,艾金这个名字,将随着他这个人在世界上一并消失,如果真是批卦中所说,她是唯一能救艾金的人,她该不该救?救了后,她又会不会再与艾金纠缠在一起?难道自己早已为自己规划好的命运,就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要被破坏掉吗?
茹今想不清楚,干脆就不再去想,只看着星夜斗转渐变,月去日起。
艾金昨夜伏在茹今的房梁上,一夜未闻鼾声,也不知道他睡没睡。
此刻,天将大明,艾金却在梁上探出头来,对茹今说:“女人,去弄点早饭吃吧。”
茹今空白的思绪突然被这声言语填满,她转过脸,抬头看看正笑着望向自己的艾金,不由得觉得刚起床的他,像小孩子一样,饿了就找人要东西吃。
茹今转过了目光,不再看他,但还是忍不住理他,说:“我没食欲。”
艾金苦笑了一下,说:“我有啊,你去弄点早饭给我吃啊。”
茹今心里无奈,这难道就是女人与男人之间的生活吗?男人饿了,就应该女人去弄东西给他吃?
茹今不再理艾金,简单的束起自己的长发。
艾金又继续耍赖般的说:“女人,我的肋骨断了,行动不方便。”
茹今束好长发后,站起身来,推开窗子,一股晨风袭来,带着初秋的凉意,茹今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晨露味道的空气,回艾金说:“昨天跳下爬上的,不是挺利索的吗?”
艾金叹了一口气,说:“我爸从小就告诉我一个真理,婚后的第二天,一定不能先起床做第一顿早饭,否则,就代表你要做一辈子早饭了。所以,我爸就给我妈做了一辈子早饭。看来我也要子承父业了,要给你做一辈子早饭了。”
艾金说着话,就自梁上翻了下来,对茹今一笑,下了楼,去弄起了早餐。
早餐如寻常人家,有煮熟的鸡蛋,熬好的粥,黄瓜切滚刀块用细盐拌匀,还有一只削了皮的苹果切块,两杯热牛奶。
茹今将两块黄瓜浸到粥里,轻轻用勺子拌着,但怎么也吃不下去。
艾金又将一只刚剥好的鸡蛋放到茹今的面前,轻轻说:“想太多也没用,不如随行就市,反正被我盯上了,你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