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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2)

 闻砚桐直在想,这三天池京禧到底忙什么去了。

池京禧慢慢拨开人群走来,他双眸依旧黑得深沉,可似乎藏着疲惫在其,没有以往的精气神。

闻砚桐无意识的抠了抠手指缝的泥巴,眼睛里根本看不见周围的人,不受控制的盯着池京禧。

孙逑和李博远等人也赶到,来时已经听说了些许内容,两人的脸都黑得厉害。

偷东西,这是贼的行为。颂海书院作为举国闻名的传世书院,绝不可能容忍书院里的学生做出这种行为,不说贼是犯法的,单是这消息传出去,也足够世人笑话阵子了。

更何况偷的还是小侯爷的东西。

吴玉田就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叫来了大半个书院的夫子,立地要给闻砚桐定个无法翻身的罪。

他快步走到闻砚桐面前,横眉瞪眼道,“闻砚桐!现在夫子们都过来,你的丑事已经败露了!还不快快把东西挖出来认错。”

闻砚桐的视线从池京禧的身上移开,落在吴玉田身上时却是冷冰冰的,个近距离的对视。

闻砚桐本该惊慌失措,佯装害怕的,但她现在心情实在是不好,做不出来那么多戏,于是冷着声音问道,“我不过埋个小玩意儿,又没有违反书院法规,也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哪知误打误撞的,吴玉田因为她事情败露之后故作镇定,则更加自信,指着地上的东西道,“你埋的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闻砚桐慢慢站起来,回答道,“个盒子。”

周围的人都盯着看,李博远本想上去参与,却被孙逑拦了下来,暗暗摇头。

吴玉田冷嘲,“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闻砚桐与他对视,正想说话,却听声大叫,“谁敢欺负我们小瘸子!”

众人转头看,就见牧杨正望着快速跑来,下子蹿到闻砚桐面前,抬手推了吴玉田把,“怎么又是你?!”

不知是牧杨手劲大,还是吴玉田身板弱,直接被推了个跟头,摔坐在地上。

傅子献跟在后面,路跑的急,正微微喘气着走来,拉了牧杨把,小声道,“夫子都在,莫要冲动。”

牧杨梗着脖子,“这姓吴的总是散播谣言,我看就是欠揍!”

吴玉田大叫,“我没有散播谣言!这是真的!闻砚桐偷了小侯爷的东西,就藏在盒子里,还说要拿去卖了,我亲耳听见他说的!”

牧杨气道,“那你说他偷了什么东西?”

吴玉田道,“是小侯爷的玉牌!”

牧杨听后怔愣了下,转头看了池京禧眼,嘀咕道,“禧哥的玉牌确实丢了……”

周围立即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矛头时间指向了闻砚桐。

“可早就丢了啊,闻砚桐不可能捡到。”牧杨道。

吴玉田看有门,连忙叫道,“肯定是闻砚桐偷的!牧少你莫要被他迷惑了!”

牧杨撸袖子,似要揍他。

“杨儿。”池京禧突然出声叫他。

牧杨转头应声,“禧哥,闻砚桐不会偷你东西的,他不是那种人……”

池京禧眸光很沉,神色依旧平静,说道,“你先过来,莫要碍事。”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说到底池京禧也是这件事的主要人物,虽然他就像个旁观者样站在边上,没有参与。

他说莫要碍事。众人都以为这是池京禧要给闻砚桐难看了。可闻砚桐听了这句话,心里却咯噔下。

这话太模棱两可了。她不知道池京禧口的“事”是吴玉田审问她的事,还是她设计的这件事。

若是后者,那岂不是代表他早就知道了她做的这切?

他知道多少?会不会也知道玉牌真的在她手里?

闻砚桐心底忽然生出胆怯来,不敢再去看池京禧。

牧杨也很纠结,他看了看池京禧,又看了看闻砚桐。最后还是往旁边走来两步。他相信闻砚桐没有偷东西,同样的也相信池京禧肯定有自己的判断。

他的退让,让吴玉田以为自己得到了支持,气焰愈发旺盛,也不管自己摔得半身泥土,蹦起来就喊道,“闻砚桐,我们这多双眼睛看着!你趁早放弃挣扎,如实招来,夫子都是明辨是非的人,你休想糊弄过去!”

闻砚桐便道,“我说了,这只是个盒子而已,你别无事生事。”

吴玉田哪里肯信,冲上来就动手挖土,闻砚桐看准了机会脚踩下去,将吴玉田的手连带着泥土给踩住。

这脚踩得结结实实,半点余力没留,吴玉田当即惨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

闻砚桐脚下更加用力,厌恶道,“你这人可真讨厌,别人埋个什么东西,你都要这般大肆宣扬。”

吴玉田叫道,“你就是心虚了!有能耐你给大家看看你到底埋着什么啊!”

闻砚桐还没说话,就听见池京禧的声音传来,“夫子,学生想问问,这种无事生非,诬陷同窗的人,该如何处置?”

李博远向来是偏爱池京禧,见他开口问了,就先孙逑步说道,“此等学生败坏书院风气,伤及同窗情谊,不配在颂海书院就读,理应逐出书院,上报给圣上,严惩不贷!”

吴玉田听后下子惊住了,他猛地抬头看了看闻砚桐,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样,整张脸煞白。

闻砚桐松了脚,往后退两步,说道,“夫子所言极是,这等小人还是趁早赶出书院的好。”

吴玉田的手抽回来后,倒没急着去扒地上的土了,心神不宁的盯着闻砚桐,琢磨着她的脸色。

闻砚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秀气的眼睛淬了冰般,让吴玉田遍体生寒。

闻砚桐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神色。

吴玉田猛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瞪着挖出了般半的土坑,锦盒堪堪露头,分明是跟之前看到的模样,可现在却让他心生恐惧。

闻砚桐见他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知道他可能是意识到什么了,便用极低的声音道,“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点晚了?”

吴玉田眼睛瞪得极大,“你!你竟敢……”

闻砚桐唯有回应声冷笑,高声对李博远道,“夫子,吴玉田这人早就看我不惯,多次想要陷害我,这次又凭空造谣我偷小侯爷的东西……”

她侧脸看了池京禧眼,正经道,“我对小侯爷日月可鉴,真心可表,我怎么会偷他的东西?这次吴玉田造谣严重伤害了我与小侯爷的情谊,他已经三天没有理我了,让我甚是伤心难过,还请夫子明鉴,还学生个公道!”

虽然这番话里有不相干的成分,但到底是属实的,所以闻砚桐说的极其认真。

众人听了之后纷纷朝池京禧看来,似乎在探究他的神色。可池京禧的神色向来看不透,这会儿定定的看着闻砚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博远立即道,“快快上前把那盒子挖出来!”

几个下人同上前,吴玉田大惊失色,张开双臂似要阻挡,“等等……”

被下人把推开,他已吓得浑身发软,当下没站住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那盒子本就埋得浅,下人们两三下就给挖出来了,捧出个满是泥的盒子。

李博远道,“打开看看。”

于是锦盒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闻砚桐微抬下巴,“看吧,只是个盒子而已。”

吴玉田浑身颤抖,飞快的爬起来把盒子抢来看,果真是个空盒子,他目眦尽裂地瞪着闻砚桐,眼睛里都是怨毒之色。

闻砚桐却是点都不怕,“怎么?让你失望了?”

吴玉田把将盒子摔在地上,疯狂的去刨地上的那个坑,刨了好些下,手指甲里都是泥土,却什么也没刨到。

上当了!

他彻彻底底的想明白,怒吼声朝闻砚桐扑来。

闻砚桐离他只有三步远的距离,他纵身扑速度极快,闻砚桐即便是反应得过来,却也躲闪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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