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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斜刺里飞来一只救命鞋(1 / 1)

谶语 安陵布衣 更新时间 2022-04-29

 冬日正午的太阳也许过于和熙了点,照的人暖洋洋的。站在大院场地里的一大伙子人,似乎没有人感觉到了冬正时令小北风的寒意,谈经论道的全神贯注聚精会神,洗耳旁听的也是如聆天书兴趣盎然,即使是听得似是而非的司马英霞的一众师兄弟,也同样是绞尽脑汁试图搞清楚这部道家经典的玄妙。清元师太可不敢完全苟同禹天阳的经解说法,但她又觉得禹天阳说得前两点也有一定的道理,这几十年来,门中的弟子虽说良莠不齐,但刻苦筑基静心悟道的毕竟是大多数,但遗憾的是修业悟道有成的弟子千难取一,现在仔细想想,传统大一统的授徒方法还真是弊病多多,想着想着,老师太苦瓜鸡皮脸上的眉头不由得又纠结在了一起。禹天阳下意识地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揪了揪自己的鼻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已经成为他要做某种决断时的习惯性动作了。禹天阳知道自己这些离经叛道的观念,对于绝大多数习惯于传统修道方法的修炼者而言,绝非一时半会的一番说教就会幡然醒悟的。更何况象清元师太这样在道法经海中几乎浸淫了一辈子的有道高僧了。看到陷于理智与传统情结中一时难于自拔的老师太,司马英霞是又好奇又觉得有趣,在她心目中,她才不管什么悟道不悟道的,反正禹天阳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至于清元师太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廖九爹是个一生醉心于武术的江湖汉子,可惜限于资质和天分,始终难以跻身于一流高手之列,道家的经典史籍他倒未必感兴趣,但是只要是涉及修炼武功的法门和机巧,他老人家肯定是趋之若鹜全力以赴去了解的;只有他的宝贝儿子廖重武,一副心不在焉百无聊赖的神态,让人看着就有点别扭,不过只要是有心人就会发现,廖重武时不时地就会把眼睛的余光投向司马英霞,那目光中蕴含的意味可就多了,期盼、爱慕、无奈、祈求、怨恨兼而有之,可惜司马英霞的注意力全在禹天阳一个人身上。廖重武又是个相当寡言少语内向的人,这就使他与司马英霞虽然很早就相识相知了,但却始终没有搽出什么感情之类的火花来。

廖重武对于禹天阳的观感很复杂也很微妙,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虽不敢说是貌比潘安,才压尔玉(龚自珍,曾字尔玉,浙江仁和(今杭州)人。清朝中后期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但他自以为较之禹天阳还是稍胜一筹的,在年轻一辈的子弟中,说是人中之龙也许太过,但说是才貌双全、玉树临风倒还真没有几个人能盖过他的风头;另一方面,即使论及才干和武功,廖重武也不遑多让,在一般青年弟子中也是鹤立鸡群的佼佼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老辈人赞赏有加,中年人自愧不如,青年人钦佩崇拜的对象,而当禹天阳这样的怪胎异数现身出镜时,几乎所有的光环和关注就全部围绕在禹天阳的身上了,廖重武无形中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这份失落感一时间实在让廖重武很难适应,而且最让廖重武伤心的是司马英霞对禹天阳的动心,而对自己感情的无视。无奈的是他还不能不服气,一个平时习惯于俯视众人的年轻佼佼者突然间发觉自己只能仰视别人时,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就如同在胸口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磨盘一样,让他时常觉得喘气都很困难。这口气憋得廖重武是脸色儿青白手冰凉,心尖儿打颤腿打晃,百般忍耐之下,他乘着人们不注意溜出了大院。廖重武此时的形象要是让平时对他众星捧月似的朋友们看见,绝对认不出来他是谁,他心思满怀步履瞒珊地一气走到了西北郊外的一个大水塘边,水塘的周边稀稀拉拉地有十来棵杞柳,廖重武找了个老树桩坐了下来,看着光秃秃下垂的一簇簇柳丝发起了呆,神思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这些柳树春天的光鲜形态......阳光和熙的孟春三月里,柔韧的柳树枝条上,挂满了黄绿色的小花,成片翠绿的柳树叶芽迸发出一片勃勃生机......廖重武突然想起了唐朝诗人王维那首脍炙人口的小诗“渭城曲”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廖重武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感慨万千,心里暗暗叹道:”我这还没有西出阳关呢,可故人好像已是对面不相识的路人了!“正午的阳光洒在碧绿清澈的水塘里,被小北风吹的微起涟漪的塘水银潺潺亮闪闪的,充满了希望的活力,廖重武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城区走去......

大院的人早散了,廖九爹又去了司马衡义的病榻前问安,司马英霞缠着禹天阳要请他喝酒吃饭,说是要答谢他的救治之恩,禹天阳被她缠的实在是无法拒绝,就答应午时三刻一定赴约,要司马英霞先去订位子,兴高采烈的司马英霞道:“就定在望江酒楼吧,你可一定要来啦!”说完就往望江酒楼去了,不过司马英霞这一次出行一反过往前呼后拥的惯例,不许任何人随行,也不准任何人效劳跑腿,自己颠儿颠儿地亲自去了望江酒楼,酒楼的伙计一看是司马英霞来了,吓得返身就跑,伙计跑到内厨里间找到了老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老板......司马,司马大小姐来了......“老板的胖脸一哆嗦就开口骂道:“来了就来了,大惊小怪干什么!你个杂种胆子乱喊一气干什么?”伙计接口道:“司马小姐一个人来的。”老板“啊”的一声怪叫,大步流星三步并成两步地直奔大堂前厅,心里七上八下地只打鼓,这小姑奶奶每次来都要生出些事端来,每次闹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鸡飞狗跳,说是次次死人翻船是太过夸张了,但几乎每次都是血洒店堂可是真真的事实。这说起来也是事出有因,一来这望江酒楼地处浔阳楼的上水岸线不足三百米,南来北往的豪客游侠和文人骚客游玩之余几乎没有不到此歇脚吃饭打尖的;二来这望江酒楼是南昌这块地面上唯一既卖九江封缸酒又卖芭茅岭琥珀封缸酒的饭店,名酒招牌响啊;三来这家酒店的招牌菜“八宝鲈鱼”嫩滑香辣风味奇佳,名传八方;四来这酒店所处的区域是南昌市仅有的一块不受任何社会团体控制的三不管地带;五来因为这望江酒楼的老板早年干过贩茶的买卖,自己又好这一口,所以在望江酒楼你可以喝到江西地区的各种上品名茶。这样一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美食名茶荟萃之地,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时不时地上演几出全武行也就毫不奇怪了。看到笑脸盈盈的酒店老板疾步赶来迎接,司马英霞拱手行礼道:“不劳您老亲迎啦,如果方便,请给我安排一个临江看景的雅座可以吗?”老板一叠声地答道:“方便,方便,伙计,引贵客上座了!”伙计领着司马英霞上楼去了,酒店老板用袖口揩了揩额头上的汗,心里战战兢兢地暗自嘀咕道:“这小魔头今日个怎么了?改性啦?这么客气,不会又是什么先礼后兵的把戏吧,我他妈这是招谁惹谁了,有事没事都得低三下四装孙子!哎!观世音菩萨保佑,小姑奶奶今日个可千万不要惹事就好!”说来也是活该这酒店老板倒霉,俗话说怕什么就会来什么,这前后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望江楼的二楼就又生出了事端。

原来司马英霞入座后并没有立刻点菜沽酒,而是先要茶博士上了一盏庐山云雾茶,司马英霞受其爷爷的熏陶影响,对喝茶相当讲究,茶博士也知道她的喜好,特地给她上的是庐山海拔在八百米以上小天池的庐山云雾五月茶,全是清一色的一芽一叶所制,外形如石松紧结圆直呈绿润多毫状;冲泡得当不仅叶形从容舒展叶底嫩绿晶莹,而且汤色碧亮香高味浓。一启盖茶还未入口,司马英霞已经觉得鲜甘扑鼻,茶意盎然了!司马英霞深深呼吸了几口飘散在茶座上方的茶香水雾,只觉得从脑门心一直到脚趾头都是通体舒泰的惬意,稍稍抿了口茶滑入舌底,感受着茶汤沁人心扉的香馥韵味,慢慢地轻咽入喉,品味茶水的丝丝回甘,哇塞!本来就心情愉悦的司马大小姐简直要茶醉了!庐山云雾茶在江西著名的十大名茶中,论其耐泡当属第一,但无论庐山云雾茶如何耐泡也经不起九泡十泡啊,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时辰过半了还是没有看见禹天阳的影子,随着司马大小姐的肚子里逐渐填满了茶水,她的好心情也就被焦虑的等待消磨的无影无踪了,烦躁的情绪就像被火点着的干草,不一会儿就几乎成了燎原大火,可正在这个时候,还真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非要往枪口上撞,这是四个乘坐挂军牌的苏式伏尔加轿车的年轻人,司机大概有四十岁左右,四个年轻人已经干完了五六坛九江封缸酒,半醉之下正海阔天空地神侃,天南地北胡扯的没边,司机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卷,一缕一缕的青烟缭绕在他的头顶,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四个年轻人的持续喧哗终于惹恼了邻座的司马大小姐,正自气不打一处来的司马英霞厉声呵斥道:“住口!有没有社会公德啊!公共场所有这么张牙舞爪乱吼乱叫的吗?真是没教养!”四个年轻人“轰”的一下推桌站了起来,对着司马大小姐就是一通叫骂,一个说:“你他妈活的不耐烦了,敢叫你爷爷住口?”一个指着司马英霞叫道:“老子没教养?你妈才没教养!你全家都没教养!”其他两个没有说话,直接就冲到了司马英霞的身前,举手抬腿就准备开打,司马英霞正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泄,一看对方又是辱骂又是作势要打人,顿时火冒三丈就动了手,左右腿就地起势连环前踢对方的小腿胫骨,身形一扭反身双臂一架左右肘击正中扑过来的两人的鼻梁,这还是司马大小姐一动手就发觉对手只是练过捕俘拳的一般练家子,所以这一招两式看似凶悍无比,实际上司马大小姐的出腿只使了两分力还不到,而肘击的点本来是对方的眼睛,临时才改为鼻梁,但即使如此,这两个扑过来的倒霉鬼还是惨叫着倒在地上翻来滚去痛苦不堪,被击打的鼻梁鲜血迸洒的满头满脸,另两个正叫骂的起劲的年轻人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起落间就倒地惨叫顿时就傻了眼,正自惊诧莫名不知所措时,那个一直稳如泰山的司机突然一个箭步就滑向司马英霞的身前,司马英霞立马就感受到了对方咄咄逼人的气机,还未等对方近身,司马英霞已经迅即展开了落英缤纷的身法闪身疾退,但无论她如何变换身法闪避,对方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方如山一样的巨大压力,情急之下,司马英霞只得使出了师门绝技鹞子翻身,腾身变向时双脚突然交错连环蹬击,这突如其来的神来之笔的暗招虽然让追击者大吃一惊,但仍然没有阻住他贴身近靠的身形,电光火石间司马英霞反倒冷静了下来,她突然一个左向侧身弓步,左掌抵住握拳的右手,扭腰发力左掌一推,在左弓步突然借势发力变为右弓步的同时,右肘猛的击向对方的左肋,这一招金刚肘以退为进,虚实相间,确实是败中取胜的高招,司机猝不及防被这一招防反突袭打的一个趔趄差点侧倒,但他的功夫也确实了得,硬生生一式板桥翻身竟然又把身形正了回来,而且顺势一个侧身鞭腿就踢向了司马英霞右腿的膝眼穴,这时司马英霞的身体重心还未来得及回移,眼看对方的这一击势不可挡,突然斜刺里飞过来一只皮鞋,直击向司机脑后的风府穴,逼的他一个狼狈不堪的滚翻才坎坎躲过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偷袭。原来这只救命鞋是廖重武甩出的,满怀心思的他本来是打算到望江酒楼借酒浇愁买醉的,可谁知一上楼就看见了司马英霞的危急状况,不假思索间,脱下右脚的皮鞋就甩了过去。这时禹天阳也赶到了,看到一地的杯盘狼藉和东倒西歪的惨叫者,他不由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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