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重男轻女的家庭让她心灰意冷,于是萌生了变性的**?
时黎越想越觉得妹妹凄惨,越想越觉得家里人对不住妹妹,他抽了抽鼻子,那方可以和他心灵感应的时暮再次落下了眼泪。
时暮胡乱揉揉眼:“你有病啊?有啥好哭的?”
时黎张张嘴,没等说话,傅云深便冷笑说:“他有病,心脏病,胃病,偏头痛,低血压,低血糖,间歇性失眠,神经性感冒,近视一百度,死了视力还没好。亲亲,这边建议你眼睛不用捐给有用的人,趁着你尸体还没火化。”傅云深语气中的嘲意十足。
时黎没有搭理傅云深,依旧眼神困惑茫然,“可是……”
时暮叹了口气,转过身钻入被子,把那条假晋江脱下后再时黎面前晃了晃,看着满目诧异的时黎,时暮又坏心的拉开抽屉,把傅云深之前拿的那盒避孕套拿了出来。
“哥,关个灯。”
时黎听话给关了。
时暮把小猪佩奇的夜光避孕套套在假晋江上后,拿在手上来回摆弄,“看,像不像应援棒,炫酷吧?”
时黎当了一辈子乖宝宝好孩子,这种情趣用品从未见过,当下忍不住拍手鼓掌。
傅云深嗤笑:“土包子没见识。”
时黎脸色沉下,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时黎不怕死,所以选择了前者。
他伸手一勾,操控能力把那戴了小猪佩奇的避孕套夺到手上,最后凑近傅云深,直接把那假晋江强赛到了傅云深嘴里。
看着被突然套弄的大佬,时暮……目瞪口呆,一脸懵逼,并且觉得有点刺激激动。
避孕套是猪肘子味的,小猪佩奇的半截身子还在外面一闪一闪。
新仇旧恨加一起,时黎不管不顾拼命往他嘴里怼,也没在乎他身上阳气灼伤了他的灵魂。
傅云深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愣了两秒后就挣开了时黎,捏着人后脑勺把他按在了地板上。
“时黎,就算你是我大舅子我今儿也要弄死你。”傅云深眼角余光瞥向阳台,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一只小奶猫就钻了进来。
傅云深抬起时黎胳膊,让那只小奶猫一个劲儿舔着他腋下。
时暮:“……”画面太美不敢看。
她总觉得自个儿有些多余,是不是应该……退出啊???
时黎现在又痒又怕,又痛苦又想笑,他不想在仇人面前露出败意,脸色涨红咬牙切齿:“你、你有本事弄死我!”
傅云深冷笑声,懒得和时黎计较,瞥了他一眼后送了手,捡起地上那根假晋江丢到了时暮手上,转身出门。
时暮手捧晋江,一时沉默。
上面还沾着傅云深的口水,她要是用了,岂不是间接的……
想法开始不受控制的不可描述起来,时暮晃晃头,默背了一遍富强明主和谐友善后,小心翼翼把那晋江放在桌上,轻咳声到了时黎跟前。
他蜷缩在角落里,身单影只,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时黎,你没事吧?”
时黎把头埋在臂弯之中,抿唇缄默。
时暮挠挠头,语调苍白干涩:“我、我知道你介意他上次捏你……你蛋,但我也捏了啊,再说,你们都是爷们儿,捏一下又不会掉块儿肉,这事儿你就放下吧,嗷。”
地上舔了半天猫薄荷的小奶猫醉醺醺仰头:“嗷~~”
时暮:“……”
时暮:“没和你说。”弯腰拎着小鬼猫丢到了外面。
“傅云深性格就那样,吃软不吃硬,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他挺好的,你一个大人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时黎指尖一颤:“……大人?”
时暮有些尴尬,顿了下说:“我们俩四月份生,他九月,按理说我们是哥哥姐姐,要让着他那个弟弟。”
不巧,这话刚被进来送牛奶的傅云深听了个正着,少年阴沉着眉眼把牛奶送到她手上,没好气说:“弟弟给煮的奶,姐姐趁热喝。”
被抓了个正着的时暮依旧厚着脸皮:“看吧,他就是个弟弟。”
时黎低头看着脚尖。
月光投落之下,他只能看到时暮一个人的影子,他那纤长的睫毛颤动,眼神中有着比月光还有凄凉的落寞绝望。
他说;“时暮,我再没未来了。”
他曾展望光明,遥想前景;也曾幻想爱情,梦过年老。
他死了。
一切都没了。
连续几天的放飞自己后,再触碰到傅云深,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灼痛时突然清醒。
他再不能走在阳光下,再不能步入学校的大门,再不能和朋友并肩而行,考入大学,再没光明,再没未来。
可是这一切,他又要怨谁呢?
时暮拳头攥了攥,无声无息拥住了时黎。
在这场她和时家人的战争中,时黎是最无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