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红衣圣女带着几艘怪物一般的铁甲船到了。
桑格多对红衣圣女说:“圣女,兵贵神速,我们应该趁着这会天黑突然袭击,一举击溃魔国兵。”
红衣圣女摇了摇头说:“不,派人去给冷血送信宣战,给他们十天的时间准备,要么投降,要么开战!”
“圣女,这样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我要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冷血输得心服口服。”
铁甲舰在浅水湾抛了锚,红衣圣女写好书信,交给桑格多,吩咐他明天一早送给驻守浅水湾的魔国将领。
铁甲船杀到浅水湾防线的时候,镇守此地的魔国兵却毫不知晓。
浅水湾防线是一道厚重的土城墙,这道绵延五里的土墙,高五丈,底部宽十丈,顶端厚三丈。
没有人知道这道土城墙到底修建于何时,常年风吹日晒,愈加坚固,城墙泛着古朴的黄铜色。冷血当年为了防止象郡人趁他北上征讨雪国的时候袭击魔国,专门组织工匠们进行了修缮加固。
数百年以来,象郡兵从来没有突破过土城,踏入过魔国半步。
第二天清早,桑格多起身,带着两个象郡兵去送信。
他走到城墙前面,远远望去城墙之上静悄悄的,一面破旧魔国的旗帜软塌塌地耷拉在竖立在城墙顶端的旗杆上。
城墙顶上还有几架粗笨的投石机,常年的雨打风吹,已经破损严重,粗壮的巨木架子表面被白蚁给咬噬的满满的窟窿,发射的石头的皮带没有了韧性,如同草绳一样断裂低垂。
除了风声,唯一能制造出点动静的便是停留在旗杆上的几只乌鸦,它们不时发出几声单调的呱呱声,这难听的叫声放到给萧条的城墙平添了几分寂寥。
桑格多带着两个人走到了土城墙下面,还是没有人过来询问。
“大人,咱们怎么办?上面连个喘气的都没有,咱们把信送给谁呀?”
桑格多说:“冲着上面喊。”
两个象郡兵将手握成喇叭状,放在嘴边,然后用足了力气朝着城墙上喊了了半晌,直到嗓子喊冒了烟,上面也没有一点动静。
有个象郡兵眼睛尖,他指了指不远处说:“大人看那边,城墙上面垂下来一道软梯。”
桑格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一道绳索做成的软梯悬挂在城墙上。
桑格多喜出望外,他催促着两个象郡兵到了软梯下面,一个象郡兵先顺着软梯爬到了城墙顶上,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着下面招了招手。
桑格多和另外一个象郡兵也一前一后地爬了上来。
一个他们顺着土城的梯子爬了上去。
城墙顶上空荡荡的,不远处是几间破烂不堪的营房。
两个象郡兵又扯着嗓子叫了几声,营房里还是没有人出来。
“魔国守兵都跑到哪里去了?”桑格多心中暗想。
桑格多走到一间营房跟前,他推开虚掩着的门,顿时闻到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桑格多掩住了鼻子,往里面看,看见十几个魔国兵横七竖八地正睡得香甜。
营门口胡乱摆放着断了弦的弓,生满了锈的刀剑,又脏又破的军服胡乱扔在地上。
“别睡了,醒醒了。”象郡兵大声喊。
营房里的人继续睡,没有搭理他们。
有个象郡兵走到靠门的一个魔国兵跟前,弯下腰,捏了捏他的鼻子,那个睡得正香甜的魔国兵呼吸不畅,挪了挪身体,吧嗒下嘴,慢慢睁开了眼,无力地看看他跟前的象郡兵,嘴里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句,翻了下身子,继续睡觉。
“大人,咱们把这里烧了,这些蠢货也睡不醒,可惜圣女不让动手,不让咱们三个人便能把整个浅水湾占领了。”
“找找他们负责防务的守备在哪里。”
桑格多说着话,领着他们从营房里退了出来。
他们挨个营房查看,每个营房里都是如此,直到他们走进最里面的一间营房里。
这间营房里空荡荡的,桑格多看见营房中间的床上躺着一个比猪还胖的人,他光着膀子,鼾声雷动,睡得正香甜。
床边的桌子上胡乱放着骰子、牌九,他们再往地上看看,横七竖八,混乱散落着几个喝干了的酒坛子。
桑格多看了看丢在地上的号衣,然后说:“这个胖子是这里的守备,赶快把他叫醒。”
两个人到了胖子跟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他给折腾醒了。
胖守备慢腾腾地坐起来,睁开惺忪的两眼,擦擦嘴里露出来的涎水,含混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象郡兵到了,准备攻打浅水湾了。”
“放屁!”他含混地回答道。
正在这时候,铁甲船上突然传来了几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原来红衣圣女看他们迟迟没有回来,担心他们被魔国兵给扣住了,便命人朝着土城墙开了几炮。
炮声隆隆,胖守备一下来醒了过来,他激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桑格多见他清醒过来,走到他跟前说:“赶紧回龙都城送信,就说象郡国准备攻打魔国了。”
其他营房里的魔国兵也被惊醒了,他们纷纷从营房里涌到了外面。
“怎么回事?明明是晴天,为什么会有打雷声?”
有人看见不远处一段土城被炮弹击中,坍陷了一个窟窿。他赶紧跑到胖守备的营房,站在门口高声喊:“大人,快点出来,地震了。”
胖守备顾不得搭理桑格多等人,他趿拉上地上的军靴,赶紧跑动了营房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