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广平这两日就没睡过安稳觉,不是他怕什么,而是给气的!
钟离府卫军剿杀劫匪的消息彻底传开了,两年来,一直压在百姓头上的阴霾消散不见,终于是拨开云雾见了天明,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岂有不欢喜的理由?
于是乎,没钱的老百姓为了聊表心意,他们成群结队来到府卫军营外,是送菜、送肉又送蛋,甚至几个木匠打了块牌匾,上刻“除贼将军”把袁广平歌颂得都哭了!
“此事绝不能就此了事,雷迟威,你去山桑县,查明他们是往哪条路离开的,不论谯都,还是许都,只要不进入中都地界,都有办法将他们留下!”
本来袁广平暂时不想找艺苑商队的麻烦,但是这些百姓天天来触他霉头,偏偏他还要咽下苦水,笑脸相迎,心里焉能不怒?
而雷迟威也想得到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艺苑商队马匹必定要从新置办,而山桑县虽然比较富裕,但要一下子筹集十几匹马还是很困难的,如此商队行自然不快,他们还有很多下手的机会!
袁广平安插在外面假冒劫匪的人马可不止他们一支,真要全部集结起来,至少也有两千之众,不过雷迟威不需要这般多,只要他准备充足,只需一百人定可将艺苑商队全歼!
然而,当雷迟威兴致冲冲的骑马奔至山桑县时,却根本查不到艺苑商队的消息,确切的说,是艺苑商队进入山桑县后,凭空消失了!
这是绝无可能的,五十人护送十辆车的商队并不起眼,但他们总归需要马匹吧,而若走水路,也应该在码头留下痕迹吧,可偏偏他怎么查就是查不到,只知道商队最后在一间客栈落脚,第二天领头的结了钱后,便不知所踪了!
“他们必是趁夜乘船离开的,立即给我彻查清楚!”雷迟威给那二十几名亲信下达命令后,一脸铁青的自语道:“衍教这群孽畜,休想逃出我手掌心!”
……
中都洛阳。?〔?
董策看着手里的信件,紧了紧眉头便舒展开来。
方牧偷逃,沪州禁严,若将之前的逍遥宫与沪州暴乱联系到一起,这件事情可太大了!
沪州为何门禁森严?原因不外乎三种,其一,暴民余党没死心,其二,面对外来的威胁,如海盗之流,其三,被人给偷偷割据了!
第一种有可能,第二董策没收到任何消息,而第三,他不明白为何当地士族会默认?是幕后之人实力太强,还是他们一直在联手图谋大业?
“董大哥!”房门突然被推开,方淑蔚步入房中,将一张帖子递给董策后,便好奇的打量着他的表情。
“怎么了?”董策察觉方淑蔚的目光后,好奇道。
“没什么,蔚儿就是好奇,董大哥怎会认识如此多官?秦府令不说了,丁常侍对你也是另眼相看,现在连贤王都把帖子送来了!你到底还认识多少大人物啊?”
“呵呵,我这算什么,人青楼一老鸨比我认识的大人物更多,你怎么不说。”董策的话立即遭来方淑蔚一顿埋怨。
商人虽低贱,可再低贱,也比那青楼老鸨要强多了,这些人以前都是戴罪之身的女子,若非宁太祖大赦天下,加之沿用前朝公孙甫的变法,如今的老鸨哪能活得这般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