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村,一间算得上村中最好的破院子里,年近半百,胡子有些花白的金松斜躺木榻上,靠于案几旁,回想这三天的日子,真叫一个凄苦啊!
“唉,少主也真是的,这等苦差事随便派个人不就成了,非要我亲自到这山旮旯里苦度日,天天粗茶淡饭不说,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这也算人过的日子?”
金松是大感郁闷,更恼的是,这两天钟家村的村名就没绑来一个上得台面的,全他娘的一群穷光蛋,如此下去,他想捞个千八百两的,只能做梦了!
“看来不狠狠敲打他们一下不行了,得把药下重点,他们才能上心啊!”
金松刚想到这,突然,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金先生?金先生您在吗?”
金松闻声,立即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衫,表情瞬间似喝醉般,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故作虚弱道:“别敲了,门没锁你们进来吧。”
金松刚说完,院外的门立即开起,未等来人入屋,金松开始喃喃道:“唉,从昨夜忙到现在,总算又把大伙的命又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赶紧说,稍后我还要休息呢!”
“唉吆,你在就好了。”当先入屋之人,皮肤黝黑,身材精瘦,正是之前劫了董策的瘦子。
瘦子一入屋见到金松后便松了一口气,而后没有一句话,转身便向外走去。
金松一愣,不明白这瘦子今儿个是发什么羊癫疯,来他这里只为了确定他在不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弄这一出究竟何意啊?
还由不得金松想明白,突然,又有两人冲入屋中,也不管金松光着脚了,左右架起他便拖出了木榻,径直朝外拉去。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金松脸现慌张的吼道。
然而,没有人说一句话,个个沉默不语,架拖着金松便出了屋子,朝院外疾步而去。
“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都疯了吗?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说话啊,哑巴啦?”金松被两汉子强攥着根本没有反抗余力,只能大吼大叫,可他就像对着木头人吐露心扉,毫无用途!
金松真急了,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怒视前面的瘦子,怒嚎道:“钟二郎,你回我话,你想怎样倒是说啊?你这样对我,你们家人谁来救?他们可都是危在旦夕啊,少了我他们就活不过明天你懂吗?”
“……”鸦雀无声!
“呜呜呜……钟二郎啊,算我求你了,你究竟准备拿我作甚,给个明白话吧!”
“……”依然无语。
金先生是真哭了,他算是明白了,这帮人绝对看出问题了,在准备把他拖到荒郊野外,当畜生般弄死呢!
“二郎啊,爷,二爷,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这事真与我没关系啊,我也是被逼的啊!”金松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道。
瘦子几人一听,都是浑身一震,相互对视一眼,但还是没敢开口!
起初,瘦子认为董策让他们一声不吭,不过是怕打草惊蛇,或者也如他一样,靠着油嘴滑舌说服大伙,对此还嗤之以鼻,暗骂董策这臭小子居然看不起他们,不过就不吭声吗,何惧之有?倘若弄错了,大不了陪着大哥一起用人头给金先生赔罪。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冷暴力啊!
别说心里有鬼的人,即便从没做过亏心事的人,他若突然被一伙强人拖走,心情那是瞬间坠入恐惧深渊,胆子小点的不是当场吓晕,便是当场吓尿。
而金先生还算有点胆量,没晕没尿,可却开始招供了!
“二爷,我求求你,此事真与我无关啊,是那范里正逼我的,他想逼着你们卖身为奴,给他做一辈子的苦力,我也是被他逼的啊,我家里上到八十老母,下到黄口小儿,可都被他关起来了,求您了二爷,放我一马吧!”